“她居然都没跟我说……”我自言自语着。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出差’欸,会管人家吗。过年不和生日一样重要?还不是走了。”她继续埋怨着我。
我挂了电话。
若水一定是怕我心里不好受,所以没告诉我。
我居然也没有想过要问问她什么时候过生日。
“南陵,起来了。”我拽动着南陵的胳膊。
他翻了个身,“别动。”
“回家睡了。”我推推他。还是不醒。
“那我可走了啊,说好的保护我呢。”我假装离开,他还是不动。
“这可别怪我丢下你了。”我给他盖了一个毯子,拍拍手走了。
谁想我刚到停车场,一个黑影就突然攒到了我的座驾旁边,摘掉黑墨镜气喘吁吁地说:“你这老板不仗义。”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我耸耸肩,“叫过你了,怪谁。”
我坐进车里,他忙坐进去。
我当他多能耐呢,车子发动没有两分钟,他又在车里睡着了。我就想知道这样的保镖能保护我什么?
无语。
开回家,他几乎是梦游着回到他房间的。若水还没有睡,在等我。
“你不困的吗?”我吻了她的额头,“真的。别在等我了。”若水的等待让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
“应该的。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她笑着转身,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贴着我的胸膛,我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
“若水。”
“嗯。少爷。”她低着头。
我却不是嬉笑,一本正经,“生活上我亏欠了你很多。”
她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毕竟离她的生日过去也快半个月了。她困惑地笑着看我:“怎么了少爷?”她的手抚上我的脸庞,大概觉得我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
我拿下她的手,紧紧握住,“总之,对不起。你相信我,以后……以后我总会让你幸福的。”
她盯着我,愣着神,笑了,美得像画中的仙子,“我一直相信少爷的。”
我紧紧地抱着她,心中复杂。假如若水再晚出现一些时候,再给我一点时间……
元宵节的前一天晚上我那失踪几天的老爸突然出现了。
他来赌场找我,说明天晚上要跟我和若水吃团圆饭。
整个语气就跟没事人一样,好像他的不告而别并不算什么错误一样。
也是,人家当爹嘛,去哪有必要告诉你个“小孩”?
反正我心里不痛快,懒得理他。
“我跟若水过二人世界,你继续忙吧。”我打发着他。因为我确实计划元宵节的时候弥补若水的生日,给她一个惊喜的。
谁想到这个老头会突然回来?我根本没计划他。
“过什么二人世界啊,你们天天过二人世界,加一回daddy会怎么样啊。”他勾搭着我的肩,跟我套起近乎。
我假装唾了他一口,“大师,你能不能有时候别这么‘委曲求全’,你的尊严呢。”
他笑着拍拍我的后背,“大丈夫能屈能伸,跟我学着点。”
“啐。”
“这孩子……我不管啊,明天晚上我定地方,你俩都得来。”不等我反驳,他突然问:“对了,你们是自己过来还是我找人接你们?”
呵。
这是问我呢?
“我自己过去吧。”我真懒得和这个变相威胁我的老爸说话。
“好孩子。”
2017年2月11日,元宵节。
我其实没有排斥和我爸一起过元宵,只不过这嘴上一定不能说什么让他得逞的话,一定要和他怼。
他威胁我,我就假装被威胁地妥协,然后答应和他一起过元宵。
这天早上我起来的很早,穿戴好西装领带腕表,自己搭理了头发,若水开门叫我吃饭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有光彩——毕竟少爷我打扮起来可并非什么凡夫俗子。
我小小得意地在心里窃喜。她夸我帅。我当然帅。
和她吃过饭我们就去了读书会,果然当会长问有没有人想先分享的时候,旁边没有人举手,而我第一次举起手的滋味,实在爽。
从旁边人惊诧的目光中我就知道,这次是我重新建立形象的最佳时刻。
我可早就听说他们中间有人要求让我和若水退会,因为我摆明就是带着铜臭味的俗人。
在众人目光的焦距下,我开始了自己的分享。
因为《向死而生》实在引起了我的共鸣,就像后记里那人感慨的一样:“真了不起啊,北野君。”
我也多想重新站起来,被人称赞一句“真了不起啊,随心”。
但很多人都只认为我是登徒浪子,纨绔子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该如何证明自己。其实很难,因为太多的过去不能说。
就算我告诉他们我努力地戒毒,他们大概也不会像看待北野武那因为意外而身残却志坚的人一样看待我吧?最多说我是洗心革面……
其实身体上的痛苦啊,是容易医治、容易释然的。真正叫人无奈的却是内在的毒。
北野武的伟大不是因为他忍受了身体上的痛苦,而是因为他忍受了那些意外带给他的精神上的冲击。
我也不知道自己站起来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但坐下的时候他们都鼓起了掌。我看若水的眼里有一些我平日看不到的情绪在里面,不仅仅是赞许,还像是欣慰和其他的一些东西。
总之这个早上读书会的人应该都对我改观了吧?
从读书会出来,我把若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