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也被绑架了呢?
我忧心忡忡地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没想到通了。
“喂。”久违的声音。
“若水,你在哪……”我激动地问。
“滴滴……”
电话被挂断了……
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我想。
毕竟如果是她过年的时候说一句“我走了”然后消失n多天都联系不上,我也会很生气吧。
我开导完自己,就不停地给若水发短信,希望她能给我回电话,但是她一条也没有回复,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提示关机了。
我急得嗓子冒烟,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激动地赶紧去接,“若水,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
“是我。”
“志成云?”我愣了,“怎么是你,我还以为……”
“以为是谁?你这些天跑哪去了?我四处找你。等你陪我过年呢,你倒好,玩失踪。”志成云的口气真的很像父亲的角色,我差一点就要落泪了。
在外面的日子我确实担心我会永远也回不来,死在外面他们也不知道,谁会为我落泪呢。
“臭小子。”他骂骂咧咧地说。
和往日那个高素质高修养的他有点差距,却让我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近。刚才忍住的眼泪顿时盈满了眼眶,好在没有掉下来。
“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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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志成云家里,我的情绪不是很高涨,没有说话,他也没像电话里那样喋喋不休的问我,反而安静地给我开门、引坐、倒酒,无声地陪我喝着。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心理学大师,他总能知道我需要什么——当面的时候——毕竟电话里的他表现得很差,一点也不“大师”。
也是,不观察不了解,恐怕只有神能无时无刻地知道一个人的心理。
“我该信你吗?”我喝得有点多了。
他没有说“你该”或是用花里胡哨的语言表示他的立场,而是平静地看着我,自然地开口说:“你应该问自己愿不愿意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低垂着眼皮,盯着他价值不菲的地毯,古造坊的手艺,让我想到了新觉顶楼上的家宴。
“听着。”他说。
我看向他。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有时候你实在不知道真相,你就想想自己的名字。”
“随心?”我笑着皱起眉头,有点嘲弄的意味。
“对,相信自己的心。”他戳着我的胸口。
我低头盯着那只手,岁月留下了些许痕迹,但并不能掩盖它完美的骨骼构造,修长的手指,带着父亲意味的手背,我几乎就要交出心理防线。
“可是它信过一次。”我想起了那杯酒。
我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重提旧事,但它就像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我愿意忽略它,可它却不会真的消失,它挡在我前行的路上,让我不得不面对它。
果然,我在下一秒看到了志成云脸上的失落。我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话,但我感觉我这一生所会的言语都堵在大脑的出口处,没有挤出任何一句让我现在能说出来的话。
我失落极了,却无可奈何。
“那时候我还不了解你。”他说,我低着头,却认真地听着。
他说的对,那个时候我只是“随和的儿子”,所有的是叔伯们都这样“认识”我,如果抛开这个身份,他们对我的关注应该就只剩下圈子里的一些被添油加醋改造过的真相——他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
说我纨绔还不够,还要强调一下我的普通。
这点让我很恼火,但那时候我对别人的看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全部的心思都用来琢磨“要怎么让随和生气”上。
事实上,令我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就是志成云。
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接触到毒品,也就没有后来被随和抓现行时那一场“世界大战”——他发的火真的可以比拟炮火的威力,把我的心炸的稀碎,不过我的战力也不俗,最后凭借一招“摔门离家”赢得了这场战争——他被气死了。
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在想什么。
如果他在天上看到我和间接害死他的凶手成为父子,他会不会气得魂飞魄散?
ps:这两天很忙,被人拉去工地铲沙子,心情像中了一张被风吹走的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