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怎么没有当哲学家。”
她愣了一下,旋即推了我一把,“什么哲学家,要当也是我爸当,这些话都是她说的。”
我微微一呆,笑笑,“看来我小瞧你和咱爸了,谁以后再说你们是花瓶我第一个不答应。”
“你一直当我们是花瓶?”她扬起拳头。
我忙假装闪躲,“诶诶,开车呢,媳『妇』。”
“哼。”她双臂环胸,“等下车我再收拾你。”
我笑着,脑子里想着司云刚才说的话。
她、红爷、我,甚至还有安可诚,我们可以说都得到过志成云的关照,但我们并不满足,而且我们几乎一直是在和他谈交易。
我想起他问我,信不信他从没有想过害我。
当时我反问他“为什么一再『逼』我”,现在想想,比起我问他来,这句话他问我更合适。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但是忘记了这世间有种东西叫做因果。
还让我没想到的是,志成云是一个顺应天命的人。他喜欢一个人,就拼命对这个人好,即使这个人和他耍心机,他也会退让——没错,是退让。
正因为他的一再忍让,所以才让我们这些蠢人自食其果。
很多事看似是志成云主动在做,但其实仔细想来,全是我们在主导。
我们每一次骂他老狐狸的时候,无疑也是在骂自己。
终于到了,我看着许久没来的房子发了会儿呆。
“怎么了?到没到啊?是这儿吗?”司云推了推我的胳膊。
我回过神,“啊,是,下车吧。”
我率先下车,志成云从房里走出来,冲我招了招手。
因为刚才的『插』曲,使我这次一看见他,犹如醍醐灌顶,彻底明白了为何我一直觉得他在坑害我,而我却每每见他都感觉内疚——原来都是我自己找罪受。
“爸。”
他眼睛一瞪,司云也有些楞,看向我。
我皱起眉头,“新的一年,我们好好相处,行吗?”
志成云眼中泛出水光,我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然而倏地,他竟锤了我一拳,“臭小子!”
我一怔,笑着『揉』『揉』胸口,和他一同走进屋去,余光看见司云不明所以地望着我们两个。
其实也许就像志成云一开始对我说的那样,我们两个很像,所以在外人眼中,一定很不理解我们吧。
“来,我让他们做了你们两个爱吃的菜。”
志成云将我们引进餐桌,笑容可掬。
司云最近胃口不佳,但竟然面对志成云准备的菜品也吃了许多。
我们开着电视,放着跨年演唱会的界面,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味道——家。
我们坐在沙发上,司云靠着我,我看看志成云,靠在了他的身上,他『揉』『揉』我的脑袋,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要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多好。”
跨年倒计时。
我们三个人一起跟着电视机倒数,当“新年快乐”四个字一出,司云突然就大哭起来。
我紧忙坐直了身子搂住她,“怎么了?难受吗?”
只听见志成云在背后默默说了声“笨”,我立即明白司云这是感动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乖,我在这儿呢。”
她搂住我,“我想我爸了。”她哭着说。
我侧头看了一眼志成云,只见他神『色』怪异。
这时候红爷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丈母娘,是我的家人,说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
司云怀孕的事,她只怕还不知道。
有志成云在,她也不可能知道。
因为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还未可知,以志成云那护短的『性』子,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把这种消息告诉他爱的人的,以免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只是我至今还不知道志成云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红爷要离开。另外还有一件事一直在我的心里,那就是现在的当家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