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眸子一颤,下意识看向唱唱他们三个,褒姒给我带来的心理阴影又一次临架在心头上空。他们三个自从那天被褒姒的人带走以后我就没有见过,现在完好无缺地出现在这里,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们还是之前的他们。
把毒品留下之后,唱唱开车送我回家。志成云说大小姐出国了,让我也不要试图联系她和红爷,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对我做什么。
我突然想,总不会那天红爷他们给我打电话是为了我好,让我远离是非吧?
呵,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人财两空,怕是说的就是现在的我。
“喂。”我接了个电话,唱唱他们噤声不语。
我听见电话那头说:“我们以涉黑冻结了你公司的账户。”
我眉头一跳,只见那三个都盯着我,我心脏狠狠抽了一下,忙做镇定,说:“别再打来了。”
我挂了电话,心绪不宁。该死,早在志成云那里我就得知了我公司被查封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天网就等着带我回去调查,让我小心,还用得着他们特地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随哥?”冷仔试探地问。
我皱着眉头,“前妻。”
他们噤不作声,纷纷避开目光。
我郁闷地盯着窗外,公司没了,老婆跑了,红爷这个大靠山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志成云全然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我看似自己做了这个局,却被别人耍得团团转,我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明明那群人说我可以随时退出。
哦,难怪要给我打个电话。
他们是怕我跑了吧?
呵,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接受这么变态的要求。
我的思绪飞回在监狱里时候。
志成云托人找我,说有个事需要我帮忙。如果我帮他做成这件事,他可以帮我周旋减刑。
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因为他让我做的那件事,并不简单——杀人。
是,我说褒姒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但在志成云的印象里,还有一个,就是他让我杀的那个人——和我同监的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那个男的什么背景,只知道志成云和他很不对付,或者说是红爷和他很不对付才对吧?
我也是在湘湖的时候才想起这些事,把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
红爷和志成云彼此喜欢,但又彼此忌惮。司云不是他们的孩子,那就只能是红爷和另一个人生的。
只是这个人是谁呢?
策划谋杀褒姒的那天晚上,我想起了监狱里那个被我“名义上杀死”的男人,突然那张脸和司云重合在了一起,我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可能就是司云的生父。
那个人的身份很厉害,红爷的一切应该都是来自那个人,但红爷一定不是心甘情愿委身于他,否则不会在他被下监以后就彻底把s市的地下一分为二,从中脱身。
没错,s市从前是一个地下世界,但后来因为不知名的事分裂成两个,这所谓不知名的事就是当家的和当家的的情妇不对付,当家的被抓了,情妇迅速带着情人席卷地下,拉出东城会。
我想,这也就是志成云说红爷欠他的吧。
因为如果不是志成云的制药天赋和人脉,红爷拿什么撑起今天的场面?
况且,那个人还是志成云找人解决的。
当然,被利用来做这件事的人就是我。
我从没有杀那个人,但地下世界里传的都是我做的,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解释,认了这个黑锅,从此承受着西城会那些老派的敌视,在东城会也也不过苟且生存。
“到了,随哥。”冷仔叫我。
我看着夜色里熟悉的轮廓,我最爱的房子孤寂得像在黑夜里骇人的庞然大物。
“你们先回吧,没住的地方就开个房,房钱算我的。”
“随哥……”冷仔皱着眉头。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账户全都被冻结了,我忍着脸上的火辣,说:“哦,可能得等这笔钱回流,我才能帮你们报销了。”
冷仔说了句什么,我没听见,落魄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