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他。”我品着酒。
“我也没教好你。”他冷着脸。
我眯起眼睛,“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在你心里,到底是他重要一点,还是我?”没等他说话,我又问一句:“到底你说的话,有没有一句是真的?你有没有过一刻,把我们当成你自己的孩子?”
他蹙着眉头,我突然心叫不好,似乎暴0露了自己。
但我确实又想知道,算了,已经问出口,就别再自己折磨自己。
“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清楚。假如,”他顿了顿,“假如可诚告诉过你,我和他的一切,那你应该更清楚,我对谁更……”
他自己倒了杯酒,闷头灌了半杯。
我夺过了他的酒杯,说:“少喝点。”
“你要跟他一起逼我‘造反’?”
我放下他的酒杯,“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们只你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什么是属于我的?”
“安可诚告诉我,这些毒品都是你研发的,他红爷不过是占用了你的劳动成果,你为什么还要在他手底下做事?”
他眼珠上瞧,看着我,“安可诚手里的资源,我几时说属于我?”
“嗯?”
“我问你,你亲眼见过,那些人是不是把可诚当他们的头?”
我回想了一下,点了个头。
“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在我的手底下做事?”
我愣了,不知道志成云希望我从哪方面回答问题。难道安可诚所讲的是骗我的?他要志成云参与并非是珍惜什么父子情,而是为了要志成云的名声威望?
“怎么不说了?”他冷笑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骗我?”我低下身子,坐在沙发上。
他朝一旁光怪陆离的玻璃茶几上看过去,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他这个人,说谎话并不怎么高明,如果是假的,你应该看得出来。”
“他还不高明?”
“比起你。”他说。
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损我,总之听得郁闷。
“如果他不是骗我,那他俯就在你脚下,跟着你,完全是因为你的欺骗。”
“你怎么知道我骗他?”
他突如其来的反问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我哑口无言。
“随心,你知不知道你缺什么?”
我心里一凉,想要捂住他的嘴巴。
“在这群人里,最不懂感情的人,不是别人,”他盯着我的眼睛,恨铁不成钢,“而是你。是你啊,随心。你的名字,根本不是随心,而是无心啊。”
无心……
“如果你心里果真觉得在这一点上我同你一样,那你也不会像今日这样进我的家门。”
“嗯?”
“呵,你心里根本认为我会因为你而加入那个可笑的‘叛军’吧?”
他的问题让我拿捏不住了。
“你为什么慌乱?因为我的问题?”
“……”
“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让我选择你,而不是与我二十年风雨的红爷?”
我仿佛察觉到自己额头间的细汗。
“孩子。”他一副可怜的语气,“别太自信了。”他站起身,“湘湖那地方,我已经告诉红爷了,今夜,它就不存在了。”
我感觉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就好像在赌桌上押了全部的身家性命,但最后输的血本无归。
他的步子越过我的位置。
“为什么。”我无力地问。
他停下步伐,“什么为什么。”
我看着他的背影,“我们在你心里,就一点分量都没有?”
他的肩头晃了晃,“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我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我把全部的财产都留给了你,而不是他,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没有分量?”
“你的意思是……”
我惊讶地站起身。
我知道我是他法律上的第一继承人。我早就知道,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我好像突然领会了什么,看到了他话语背后那邪恶到让我都心寒的一幕。
“要想将你撇出来,就只能牺牲他。”
“他爸的势力可不简单。”我不知道自己激动个什么。
“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感情。”他忽然转过身来盯住我的眼睛,看得我大脑一阵空白。
“但做这一行,你必须没有感情。”他靠近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从头到脚的冰凉,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是真的当你是父亲。”我声音颤抖。
“所以我会替他留全尸。”
“你!”我瞪着他,他淡如止水地看我。
“你就不怕,”我没有底气地辩驳道,“不怕他家里的势力吗?”
“十年前我就设计过他们家,你以为十年后,我会怕吗?”
虽然早就猜到七七八八,但当志成云亲口承认的时候,我还是替安可诚心痛了一下。
“为什么。”我不懂。那么多大企业家他不选择,为什么偏偏是安家。为什么偏偏是安可诚。
他冷笑一声,“如果我说,只是因为碰巧看到了他爸将他保释出狱,所以想要整蛊一下,你信吗?”
“你刚还说你没有骗他的感情。”
“我只是问你,你怎么知道我骗他。”
我讨厌他跟我玩文字游戏,我感觉天旋地转,感觉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用力将我撕裂。
“那我呢?你重视我,是不是为了毒品?”
他看了我一会儿,微微一笑,“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