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客户吃完饭回到家门口又是午夜时分,我困得打了个哈欠,打算下车开门,门却开了。
商若水冲我招着手,我意外了一瞬,驱车直入。
她每天都不用睡觉吗?
停完车进家门,拖鞋摆放的整齐,我一面换一面脱下外套递给等在一旁的商若水,“明天送去干洗店就好。”递衣服的一瞬间,我余光扫到她手上的冻疮,触目惊心,不禁看向别处,“你不是说有事要外出吗。”
她愣了一下。
“准你两天假,刚好我要去外地两天,家里就不用你打扫了。”我撒谎了。
“外出吗?那我帮少爷收拾一下行李。”
她根本没有get到重点吧?
“不是,我是说放你两天假。”
完全忘记白天说自己要外出的事了吗?
“……不用了。”她有些为难。
我想起来她之前是住在青年公寓,床位应该早就退了吧?是担心没地方去吗?
“晚上你还可以回来,反正我不在,你随意。”
她愣了一下,“少爷?”
“嗯?”
“你的脖子上……”她凑近了我几分。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今天喝了酒本来就燥热,她这是要趁机做点什么吗?
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准备好。
一会儿先洗澡呢还是……
打住。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点,她的手伸过来,触到脖颈,清凉凉的,“怎么受伤了。”
她收回手,转身小跑,我愣了一下,摸了摸她刚才碰地地方,嘶,还有点疼,什么鬼?
我突然想起一幅画面。
今天和客户出酒店的时候遇到一个服务员,端着餐盘看都不看就往前走,另一只手是在偷偷玩手机吗?
他撞掉了我的手机,我弯腰捡的时候脖子貌似被他那只手上的手机划到了。
真是……
竟然有直角的金属手机壳……
喝多了也不觉得疼……
我坐进沙发里,商若水提着药箱就跑过来了,她还真是哪都打扫了,不然连我都不知道家里药箱在哪放着,她竟然能找到。
她熟练地将酒精、棉签、药膏、纱布、胶布一椅排列,她今天碰巧还穿了白色的毛衣,有点白衣天使的意味。
“你真是送外卖的吗?”
我竟然问出了口。
早就想问了,一个底层人民竟然什么都会,这不科学啊。
她一面给我清理伤口,一面道:“学过一点医护,应付这样的常见伤口还是可以的。”
她笑笑。
“所以你大学学得什么专业?”
“我没上大学。”她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拮据。
我却有点尴尬,没事问这些中伤人的问题干什么。
“好了,少爷,明天再给你换一次药,应该就好了。您刚说是要外出吗?那我帮您装点药带上,天气这两天变得快,预防一下。”
她合上药箱,我看着她,“那你呢?”
我想给她放假,她却好像不怎么热衷。就那么喜欢跟我在一起?还是喜欢这个房子?
“如果少爷不在的话,我就看家好了。”她笑笑,“总之少爷不用担心我的。”
呃……
我说我是担心你吗?
我根本和你不熟。
“嗯。那就好。”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站起身,“那你现在帮我把行李收拾一下吧,明天我就走。”
“好。”
第二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了个大早,六点十分,也不觉得困,掂着行李就要走,想着在商若水起来前离开,她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吧,想出去就出去吧,我又不是周扒皮。
但刚开门路过商若水的房间,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对不起了院长,昨天有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怪这耳朵吧,和门无缝贴合。
“不用了,我想,这一年应该都先不会过去了……嗯,对,有个工作……明年?也许吧。反正错过好久了……谢谢院长还想着我。呵……怎么会,早就放下了。嗯,您不用担心我,若水一直都很乐观的。嗯,那院长您忙,有时间了我回家看看您。好、好,再见。”
我蹭得一下窜回了房间。
心怦怦地乱跳。
咦?随心,你在干嘛?
这是你家,不算偷听。
不是,你偷听人家打电话干什么?
呼。
“少爷?您起来了吗?”门外忽然问。
我忙拆掉领带,“嗯,进来吧。”
门开了,我系着领带,“起来的这么早?”
“嗯,习惯了。您现在就要走吗?”她扫视了一圈屋子,“东西都带了吗?”
我点点头,“你放假了。”我抽起行李箱的拉杆,“好好休息。”
她看了我一眼,愣愣地,我笑笑,走了。
去哪呢?
发现商若水进来后,我去哪就成了一个问题。
奇怪,那不是我家吗?
唉,只好旅游去了。
自驾游,听着也不错。
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等我再回到家的时候,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字——床。
“少爷?”
商若水接过行李,意外地看着我,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疲惫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累。
我不想说话,连拖鞋也懒得换,管不得她是不是刚擦了地板就径直往楼上去,直奔床榻。
“少爷。”
她在背后匆匆追着我,我却不想理会。自爱玲每次看见我不换鞋不脱衣服上床就会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