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都笑着,但心里确实都在感慨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实在是说不出的悲情。
我和若水把他们三个一一送走,盯着大门,有些人走茶凉的感觉。
我看着天边,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们想住就住呗,我干嘛要赶走他们。”
若水笑着转到我的面前,“虽然每个人都在说家里的缺陷,但其实,哪里能比上自己的家好呢?”
我笑笑,“你说得对。他们是该回家了。”可我的家在哪儿呢。
我心里惆怅着。
若水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搂着我,一言不发地陪我望着天边。
今天的天气很舒爽,阴凉凉的,没有燥热,很适合游玩。这恐怕是夏季彻底来临之前的最后的好日子。
虽然逛街和看电影是若水找出来的托辞,但我想带她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收拾好心情,去了商贸。
若水虽然出身贫寒,但院长的教育是多元化的、前沿的,所以我的若水在消费水平上并不显得扣扣索索。
我很喜欢和若水一起出门,因为她总是知道我需要的是哪一种感觉。她让我感觉很舒服,她不乱花钱,也不会说为了省钱而在商场里畏畏缩缩,但她也不会为了炫耀而故意买贵的东西,属于购物有道的一类人。
她不浮夸,也不奢靡,带着几分贵气和典雅,举手投足间都似乎是在为了衬托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的人出门害怕老婆说喜欢什么,因为他有可能买不起,不仅泼了媳妇冷水,也伤了自己的颜面。但也有人害怕老婆什么都不说,你摸不清楚她的喜好,想把这钱花的她的心头上都没有办法。
第一种情况对我来说自然不存在。
至于第二种嘛,若水喜欢什么就落落大方的告诉我,并不拘谨。我俩恐怕是最自在的夫妻了。
2017年5月17日。
我正吃晚饭,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若水问我:“没事吧?”
我一面穿衣服一面说:“有点事,你先吃,晚上睡觉别等我了。”
我怕若水多问,就快快地拿了车钥匙走了。
一路上我也很艹气,因为前天我就听说了他们有生意要做,但我问鬼哥的时候他就顾左右而言他的,不想让我参与,现在这么晚了,却给我打电话说叫我去接货。
我身价这么大,居然又让我干这种低端又冒险的活。
我要是接受,以后恐怕他们才不把我当个人物。但我要是不接受,我何年何月才能进入他们内部。
我没有去鬼哥说的地点,而是直接去流连找他。
当我到包间门口,他的保镖一把按住我的身子,“你怎么在这儿!”
鬼哥扫了我一眼,挥了一下手,保镖才不情愿地把我放开,我也不爽地掣了一下胳膊,梗着脖子。
鬼哥倪眼看我,深深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你不想做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就找别人来做。不用大费周章的跑到我面前,让我看你的这些表情。”
我冷笑一声,往沙发上一坐,他的保镖还想过来拉我,却被鬼哥的手势打发了。
包间里就剩我们两个人,鬼哥又吸了口烟,二郎腿高高的翘着,身子使劲地往后倾,把沙发压出一个坑来,缓缓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这个人,要么不做,要么做大。上次我已经很生气,这次我有必要告诉你,前面的事情我碰都不会碰一下,所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根本不感兴趣。钱到账就好。”
“哈哈哈哈……”鬼哥仰头笑着。
我心里发毛。
他说:“你以为这行的饭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