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于郭野来说,踏入到这里,时光正好,但是这所谓的时光正好,放佛早已经没有了意义,唯有一声深叹罢了。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这个世界完全可以说的上是人才辈出,但是我怎么打心眼里觉得,这些一个个光鲜亮丽的新人们,仍然是这么一盘棋的棋子。”刀叔说道,表情很是落寞,也许他这个活的肮脏了一辈子的丑角,最没有资格评头论足的说这些玩意,但是似乎这个丑角,比任何人都能看清的多。
“这么多年?想想从尉迟老人到刘剪刀,从刘剪刀到赵惊雷,这些陈年旧事穿插了多少代的恩怨,但是最终踏入局浦的能有几人?这寥寥的几人,又有谁还在活,也许唯有赵惊雷这个特例,但这个特例,也许是腐败掉了,终究成了局浦人的一条狗罢了。”郭野对着眼前的坟包说着,似乎这一席话不像是在说给刀叔,也不是在说给自己,而是说给那个躺在地下安眠的老人。
如果尉迟老人知道自己这一生最得意最得意的弟子,成了他最痛恨恶疾的人们手下的一条狗,会不会真的敢从棺材了蹦出来。
刀叔一言不发,或许对于郭野这个对于这一次次洗牌最佳的见证者来说,说出口的东西,刀叔并不能质疑什么,但是能够在这落雁山出现的,谁身上不背负着几个没有任何选择的故事。
或许放在哪个时代的人眼前,这个画面,可能是最讽刺最讽刺的画面。
“估摸着算透一切的尉迟老人,都琢磨不到,能够来这种地方看他的,唯有你这个家伙,郭野其实这一点,我打心眼里佩服你,能够把这一场局给看穿。”刀叔说道,虽然对这个郭野充满了不服气,但是这一句是他打心眼里的实诚话。
郭野却自嘲一番的说道:“余斗金,你就别抬举我这个凡夫俗子了,如果现在尉迟老人活着,我也会跟他拼命,我虽然狼心狗肺了点,但是恩怨就是恩怨,即便是风轻云淡的活了这十几年,当年的恩怨,我可一点都没忘。”
刀叔无比无奈的点了点头,想着这一番恩怨,到底还能维持多么久。
“其实想想也挺讽刺的,可能赵匡乱看不出,但当他跟徐饶站在青龙村前的时候,我打心眼里感觉造物弄死,作为赵家的孩子,跟你这个商会带出来的人站在一起,这怎么说都是当年谁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刀叔意犹未尽的说着,似乎沉浸于当年那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
“往事就不要再提了,站在赵家的阵营也好,瑞拉姆斯活着回来的人也好,商会的人也好,终究还是成了那时代之上人们的垫脚石罢了,没有任何逍遥人。”郭野制止了刀叔继续说下去,又或许不像让刀叔提及当年那伤疤,但是郭野又常常会想,如果没有当年那一档子事,他又会在哪里?
刀叔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说到底,除了这些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他什么都没有剩下。
“郭野枪,有一些话,我一直到没有对赵匡乱说出口,我觉得这些东西,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应该有意义的多,如果不嫌口干,就把能够告诉他的告诉他,我怕如果他现在如果再听不到,以后就没有机会听了。”刀叔看着背对着他的郭野说道,这一个算不上宽广的后背,却支撑起那么多那么多,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人之所以叫人的原因,因为在这个神奇的物种身上,谁也不会想到竟然可以发生这么多这么多的奇迹。
“这是我应该做的,余斗金,想不到你这个可笑到不能再可笑的家伙,还能有这点心思,我对你有点刮目相看。”郭野笑了笑说道,这完完全全的就像是讽刺。
“即便是我现在成了神仙,到达赵无味曾经的高度,也无法改变任何了,你就别在一边说风凉话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不是一个丑角?”刀叔被郭野呛笑了,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如今他们这两个没有任何改变的人,却站在了这里,还是那一句造化弄人。
在刀叔提到赵无味这个名字的时候,郭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
两人又在原地站了良久良久,一直到这风儿变的不再那么的喧嚣。
郭野扔下烟头,远远的在坟包前,磕下了这么一个头,然后打了打身上的积雪,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刀叔默默的跟在身后。
就在两人刚刚走出几步,山丘的另一边,站着一个警惕无比的大虫,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两人。
郭野走在最前,无所畏惧,刀叔却心有余悸的模样,但想想挡在身前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刀叔感觉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甚至心中有几分小小的期待,如果这条大虫跟郭野在这里决一个生死,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精彩的画面。
但是显然他没有看到这个画面,也许这个画面注定只能活在他的脑海之中了。
回到院子,唯有依靠在木桩上的赵匡乱,其他人已经消失不见。
郭野走到赵匡乱身前,挡住了赵匡乱唯一的一点阳光,俯视着赵匡乱说道:“都走了?”
赵匡乱微微点了点头,这算是他跟郭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他对于郭野的了解,完全在于刀叔那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之中,虽然眼前这个家伙,跟那些故事之中的郭野枪完全的不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匡乱总感觉这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你可能没见过我,毕竟当年我来落雁山的时候,尉迟老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