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到极点的四合院,洪擎苍站在院子中央,随着慢慢落下的太阳,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又有更多影子慢慢靠近这个面色不改的男人,像是夜中的黑刃一般。
“全都退下!”说出这话的不是洪擎苍,而是正前方的房间,老旧的房门推开,一个白白净净扎着一根长长辫子的男人走出房间,一张看起来无比蛮横的脸面,身材虽然说不上魁梧,但却给人一种格外扎实的感觉。
周围一个个摸出开山刀的男人被吼傻了,纵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一个个都退了下去。
“对上他,你们连送死都算不上啊...”这个男人轻声喃喃着,一个手拄着翡翠拐杖的老人慢慢走出房间,那张苍老的如同树皮一般的脸因为阴沉着,而突显的更加的苍老,苍老到可怕。
洪擎苍的脸仍然是那般的平静,即便是身处于这哈尔滨算的上最凶险的地儿。
老人就这样有些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扎着辫子的男人身前,拄着拐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过,老人的脸面变的有些昏黄。
“曹为公,身后站着一个赵姓的小鬼,可不会让你在哈尔滨站直了,这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洪擎苍对着这颤颤巍巍的老人说着,丝毫没有轻看这个大风都有可能刮倒老人的意思,毕竟当年折在这个老人手上的人物,不是一双手能够数的过来的。
曹为公那阴沉无比的脸面变的更加的阴沉了,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道:“洪擎苍,我还用不着让你指指点点,程家必须得亡,这是时势。”
洪擎苍突然的笑了,看似不经意的往前踏出了一步,却让整个院子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几分,扫了一眼那些如同饿狼一般想要扑上来的人们道:“曹为公,我可不是为了出程家这口恶气所来的,而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
曹为公呆住了。
“我在考虑,是让这个曹家付出代价,还是让这个曹家重复一下程家的故事,曹为公,不需要你来怀疑我的能力,你看着便是。”洪擎苍那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无比的恐怖,像是一头慢慢炸起毛的老虎,猛然的咆哮。
曹为公那有些浑浊的瞳孔猛然的收缩,这个经历了大多人两辈子都经历不完的老人脸上露出几分忌讳神色,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或许或许,这个男人离开了东北三省这个巨大的舞台太久太久,或许或许,大多人都遗忘了这个被称为三省之虎的男人,总觉得随着这折磨人心的时间,这头老虎掉了牙齿,没了利爪。
或许或许,他们全部都错了,这一头老虎再次归来,非但没有变成他们所想象苟延残喘的样子,而是硬生生勾起了他们那一份藏在心底的恐惧。
不知道是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们怕了,或许他们是为了九分钱财外加一份抽象的虚荣心才存在于此,但是是面对着这种恐怖到极点的威严感,他们畏惧了,这是一种在骨子生出来的畏惧,是无法克服的,甚至他们都不敢直视那个站在院中中央的男人,这个男人是那么的耀眼,同样身上的杀气是那么那么的浓烈。
“因为一个我自以为无关紧要的年轻人,而覆灭了整个曹家,若是真是如此,不光光曹家会被成为笑柄,老夫也会成为笑柄,这样的情况,我是不会让其发生的。”曹为公冷起脸说着,或许面对的是这一头威风不减当年老虎,但因为这是处于哈尔滨的土地之上,所以曹为公才不像是那些汉子一般被吓掉了魂,终归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鬼神。
“你觉得你能够守的住这个曹家?”洪擎苍冷笑的说着,再次往前踏出一步,似乎地面都在跟着颤抖一般,这就是东北三省能排的上前三大枭的气场,这是一种可以摧枯拉朽的霸道,似乎在这一份彻彻底底的霸道面前,任何人情味都是不存在的,给人一种被老虎盯上了的错觉。
曹为公动了动拄着的拐杖,在他背后那个扎着辫子的男人如同利箭一般冲了出去,像是一头眼睛已经红了的恶狼一般。
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这些快要吓破胆的汉子们,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因为这个名为赵牧狼的男人,在整个哈尔滨,是近似于鬼神的存在,除了那些早已经退隐多年的高人,赵牧狼的武力值在哈尔滨绝对能够排的上前五,甚至是前三,这已经足够证明赵牧狼的变态之处。
洪擎苍面对这身上带着浓浓戾气的男人,面色浑然不改,一只腿慢慢往后撤出一步,就在猛扑上来的赵牧狼离他咫尺的时候,洪擎苍才真正的动了,猛的伸出那只如同熊掌一般的手,直接掐住了赵牧狼那迎面而来的拳头,挺身一靠,这如同蔑视一般的硬碰硬,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早已经蓄力已久的赵牧狼被原地不动的洪擎苍直接击飞了出去,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这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让人难以想象。
就在众人都在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曹为公却表情平静的再次动了动拐杖。
在黄昏最黑暗地方的,一个男人在这凝固的气氛中踏了出去,手中的钢刀划过一丝亮光,似乎这一道亮光在妄想着划过这个时代,妄想着颠覆一切,痴人说梦的故事似乎就这样开始了。
就在曹为公脸上即将要露出诡异笑容的时候,仅仅是片刻后,曹为公的表情彻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