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叙下山谷那天,天气阴沉,乌云密布。
赵启皱眉劝阻:“老板,这样的天气你还是别下去了,我亲自带人去,定会仔细搜索。”
陈方叙凉凉道:“你去了那么几天,还不是一无所获?”
赵启噎住,无法辩驳,他倒是比谁都想找到童臻,也比谁都仔细,毕竟那位不光是老板的夫人,还是他们秦氏暗势力的老大啊!
只是那山谷实在是在太大了,寻找起来确实困难重重。
他不想让陈方叙下去,就是担心他寻找无果,更添失望,影响心心绪罢了。
“我就不信,把那山谷翻过来也找不着,我离开的时候,你好好盯着公司,小事可自行商榷,大事就压着等我回来处理。”
陈方叙一边带人往外走,一边快速对赵启吩咐道。
闻言,赵启更是诧异,“老板,我还是跟着你吧,你看今天这天气,晚上肯定有暴雨,那山谷下面贯穿着一条河流,平日里看着风平浪静的,可一旦天降暴雨,水涨的很快!很危险的!”
陈方叙冷睇了他一眼道:“不用,你看好公司就行,要是连公司都看不好,等我回来有你受的!”
“……是。”
“还有小少爷,也要派人严加看守,要是出了半点纰漏,我就剥了你皮!”陈方叙语气森森地说。
“是!”
赵启内心汗颜,但他深知陈方叙并未言重,而是事实。
他轻易不会威胁人,不过一旦出口的话,是真的会做到的!
见陈方叙主意已决,赵启也只好作罢,只希望这场雨不会来的太大,否则山林里本就踪迹难寻,再下一场雨,就更难得到线索了。
更何况童臻现在下落不明,若真是还身在山谷之后,那处境可谓是十分凶险了!
陈方叙带人去往山谷,还没离开一刻钟,大雨便瓢泼而下……
此时,山谷中,沈从望着被雨水砸打着的石滩,微微皱眉。
虽然他早有察觉会有大雨,但这大雨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山洞的地势不高,如果他们不及时转移,靠近石滩太近的话,等到河水涨上来填了山洞,那就惨了。
童臻坐在洞口,抱着双膝,仰头望了望有些可怕的天气,又看向沈从。
“要不……我们进山吧。”她说。
这几天都是沿着河边走的,现在突降雨水,河边势必是很不安全了,只有往高处走。
而且根据她对脚程和方向的估算,他们应该离山谷的出口不远了。
闻言,沈从回眸,面上挂着笑意,“这雨下的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找到高处的落脚点,怎能带着你跟我一起淋雨。”
“淋点儿雨怎么了?想当年我在海里飘了一整天,到了夜里差点冻死,那个时候多亏了你……”
“别说了。”
沈从打断了她,走进来忽然紧紧抱住她,“不要说了,我不会再让你遭受那种痛苦。”
童臻看似玩笑的话,让他更为心痛,当时不觉得,此后每每想起那晚在海上的相遇,都足以让他心有余悸。
童臻虽然觉得那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甚至现在说出来,也都可以当做玩笑,甚至自嘲,但是他却每次听到她提起,都难以释怀,那些事情明明是对她刻骨的伤害,怎么能好像再说别人的事情那样一笑而过呢?
“这河水就算上涨,也涨不了那么快,我准备好了东西,背着你进山。”沈从说。
“准备什么?”
童臻好奇地看着他,目光很快移到旁边那个芭蕉叶连接起来的东西上,她下午的时候就瞧见沈从抱着那一堆东西在忙活了,只是当时她在烤鸡呢,没顾得上去瞧瞧那是什么东西。
沈从笑了笑,将那东西展开来,披到她身上,“这样你就淋不着雨了,我背着你,我便也淋不着了。”
原来,他是用那芭蕉叶串联起来,一层又一层,连接的很好,童臻披在身上,一点雨水也进不来,沈从又将一个笠帽给她戴上。
这笠帽是他昨天晚上做的,晴天能遮阳,雨天能遮雨,可以说是很实用了。
最后,又将一个竹筒和藤编的网兜斜挎在他自己的身上,竹筒里是可饮用的泉水,网兜里面好些洗好果子。
“你要是中途饿了,就先吃些垫一垫,等找到了落脚点,我再给你抓好吃的!”
沈从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看着她被自己包裹成绿色圣诞老人一样,不由有些好笑。
望着他笑起来的样子,童臻看的呆住,她知道沈从不怎么爱笑,尤其是回国之后,对着别人几乎是不笑的,可是自己每次看向他的时候,他面上都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的……
童臻不由心中一动,她扑进他的怀里,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他紧紧抱住。
“我真怕这只是一场梦,从我落崖开始就是一场梦,等我醒来了,说不定我就在医院里,你从未出现,一切什么都没变……”
她摘下斗笠,脑袋抵着他的胸口,蹭了蹭,有些讨好地说:“你千万不能一言不合再闹消失了,我……我会很担心的。”
沈从愣了愣,眼神里有些诧异,又有些受宠若惊,他竟不知道,自己在童臻的心里竟有这么重的分量,实在是不太习惯……
“好……好,我……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绝对不会再离开。”
他面上端的是一派平和,内心却早已激动非常,竟是连说话都有些吞吐了。
这样的童臻,这样的依赖,这样对他的在意,是他曾经多少个日夜梦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