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吧,慢慢说,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君梓琳心平气和地说道,完全没有兄长的烦躁。
第五木说的时候,郑普徙就闭上了眼睛,继续睡,但已经睡不着了。
从这里到崖县,快马一个时辰,但像大人这般慢行马车,要多花上一个时辰。
君梓琳一面听第五木说情况,想到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是周烬离开的第二日。她的时间不多,所以不能够把时间耗费在这种慢行赶路上。
掀开车帘向车夫命令,全速赶马车,走最大的路,让马路最快。
马车夫听从她的令,立时答应一声。
就听见一记鞭响,那马儿嘶鸣一记,猛然间朝前飞奔发足狂奔。
身后的马车骤然一滞,顷刻间,被马儿拽着如飘摇的破船般,颠颠荡荡的在大道上飞驰起来。
郑普徙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要被颠出来了。
他猛地睁开眼,朝身边人瞪去:“妹妹,为兄的腰快断了!”
君梓琳也不可怜他,只回敬,“快断了,却是还没断。二哥你又不打算成亲,还要这腰做什么,就这样受着吧。”
“你……”
郑普徙心里憋着火,被妹妹怼了顿,一时没处发,只得在马车上强忍着。
可这马车快得要飞起来,比骑马还累。
他本是想在马车上睡一觉,醒来就到达崖县了,谁料到半路杀出个妹妹,自己无论怎么着都睡不好了。
马车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到达崖县。
郑普徙扶着自己腰,旁边的第五木扶着他,从马车内满脸郁卒地走出来。
这崖县小县令早早的就带人来等着,合计着郑大人一定会早来的,如今果真没有猜错,当下率身边的人前去迎接。
郑普徙面色不善,见面便摆了张棺材脸,语气也十分不好,“桥大人,这崖县风土人情向来很好,你在这里也做得很不错,突然死了个乡绅,桥大人怎么不及时查办,还让凶手给跑了呢!”
这桥大人本来觉得死的乡绅没什么问题,但是人死之后突然乍了尸。
这可把桥知县吓得够呛。
一时想到那位破了原秀才这么多年积压疑案的郑知府,于是便报了上去。
今日知府前来,桥大人一面想好好地招待招待他,一面也想尽快把这案子给办了,弄得人心惶惶,搞得他都吃不下饭了!
可哪想到,知府大人一来就数落他,而且这郑大人脸色很不好看呐!
桥知县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受着。
但是他心里却不屑极了,这郑大人不过是破了一件积压的疑案,就自认为了不起啦!不过是被皇上赏了一点水果嘛,就觉得自己是人中龙凤了。
年轻人,真是不自量力!不知山高海深!
桥知县对这郑普徙如此骄傲自满,颐指气使的态度,很是不屑与不满。他深深觉得,这回郑知府一定会跌脚的!到时候有自看笑话的。
桥知县陪着说了许多客气但违心的话,发觉最后还是没能把郑大人给哄开心。
这郑大人如丧考妣一样,实在很难哄。
把范捕头找来,让他向郑知府说明情况。桥大人便借口准备接下来前去死者府内,便下去安排了人。
“事情是这样的。”范捕头将事情的来拢去脉都说了一遍。
当初那张家的老爷,本来是因为吃了药而死,后来在丧事时,便突然炸尸,逃出了棺材。有人来报案,范捕头带人去查,终于找到了尸体。虽然现在还没有再炸尸,但这样放着很不安全啊,现在所有人都要求把这盛着尸体的棺材埋进土里。
可是大人担心,万一尸再从土里蹦出来呢,到时候还不是一个样么。
有人建议把尸体给烧了,可张家不愿意。
这一来二去的,大人也没有办法了。
君梓琳在旁细细听着,并不作声。
兄长郑普徙听后,着重问了几个点,张家的人际,家宅所在,以及所喝的药。
最后范捕头说不清楚,便邀郑大人等亲自前去张家,到时候再细说。
见郑大人点头,范捕头忙说道,“请大人稍待片刻,属下先准备一番,到时候以免会引起不安。请大人稍待!”
之后范捕头快步离开,屋子内只剩下郑大人一行人。
“这知县大人怎么一去不复返了,明明说是去准备的,怎么到现在都不露面?”第五木嫌怪地说道,自家大人都来了,这知县大人居然跑了。难道不知道自家大人是替他分担忧愁来的么,一点不懂事!
郑普徙抬手,让第五木闭嘴。
他偏头看向君梓琳,说道,“妹妹,这案子有点悬乎,难怪桥知县这个蠢货一点办法都没有。依本官猜测,这个笨蛋必定是想尽法子不去张家了。”
而不出所料,郑普徙话音刚落,从外头急急奔进来一名小厮,见面便道,“大人,不好了。我家大人他不小心摔倒了,磕破了头,到现在还晕着呢……”
郑普徙不语,只抬手让第五木替自己开口。
“既然知县大人去不了,还有范捕头,便让他带我家大人前去吧!”第五木宽厚地说道,小厮听了连连感激点头,并再三邀请大人回来之后,必须要去老爷府上用晚膳,都准备得好好的呢。
那小厮离开,第五木也瞬间垮了脸,朝自家大人无奈地看去,“还真被大人说中了,这个桥知县,忒不负责了!”
“他这是怕。”
郑普徙满脸失望地摇头,“方才他迎我进来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