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违诺,不过是衙门的事忘记了时间,不信你问小雕!”郑普徙说着朝头顶上一指。
那小雕就像名忠诚的侍卫一般,立时震翅飞在郑普徙的脑袋上方,盘桓了一阵,嘴里不停地“咕咕咕”叫唤着。
君梓琳看看小雕,再看看面前的兄长,这两人也都够滑稽的。
当下便请兄长入了屋,随后安排了房间。
这清雅居十分大。
内宅院子就分两处,这还不加上下人们住的。
君梓琳在里头的那处,郑普徙在靠近外宅的这处。
兄妹脸的内宅挨得近,只是君梓琳往府门口走,却是有费些时间。好在她是女眷,没重要的事,也不需出府。
“妹妹,这么大宅子给我住,还真是不好意思呀!”
郑普徙看着这宅子,觉得比帝都城的家都好还要奢侈。
“是啊二哥,所以我们得感谢曹大公子。”君梓琳拉下脸,对二哥这样客气很是不悦。
“好了好了,当我说错啦!”郑普徙哄她开心,直道,“这宅子极好,真想把爹娘一块接来住。”
说起这个,君梓琳想到给娘写的信,还有那奏折,便都一块问了。
“娘的信还没回,奏折的事,皇上很满意,还嘉奖了我。只是那水果还在帝都城,过两日才能送来。”郑普徙喜滋滋地道。
君梓琳撇撇嘴,“就奖赏了水果?”
“是宫里头御用的水果,好吃得紧呐!到时候送给你尝尝!”郑普徙一副宝贝不已的样子。
君梓琳虽不稀罕,但看在这是他的奖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对了,让小雕送信封去衙门!”
当下郑普徙说道,并从袖口内抽出一封信,把小雕唤了来,将信绑到它的脚爪处,又指指衙门的方向,吹了声口哨,小雕便“咕”的一声,飞离开了。
“不是有信鸽么,以后别让小雕送信了。”
君梓琳望着小雕冲向天空的那双强劲的翅膀,对自己兄弟轻轻地说道。
“有小雕在,放心嘛!”郑普徙未以为意地说道。
君梓琳转回眸,认真地望着自己兄弟,坚持道,“小雕不是信鸽,也许它想要的是自己,不是被当成信鸽,二哥,你以后别让它送信了。”
“好吧好吧,妹妹说甚便是甚。”
郑普徙忙忙点头,妹妹宝贝小雕,这是不想让这只鸟干活计,只是想让这鸟白吃不干活!
于是郑普徙摇了摇脑袋,进屋去了,心想着小雕早晚会被妹妹养成一只胖雕,到时候飞都飞不动了,不要变成一只肥猫才好。
晚上君梓琳招了丫鬟过来,亲自给二哥铺设榻褥。
屋子内的一切俱都打点了,这才退出来。
“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没必要这般讲究吧!”郑普徙不以为意,但见这房间内与这院子之中一样,设备很是奢侈,乍一住进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这园子挺大,二哥,要不要前去走走?”天色黑下来,晚上也没什么活动,君梓琳上午睡了时间不短,一时也睡不着,便邀二哥出去游园。
“当然好啊!”
郑普徙比妹妹还积极,他镇日里困在公堂与后衙之间,睡觉的时间都不多。现在难得有这闲情逸致,自然乐意前往。
小蝶交待两个丫鬟,在前面端着朦朦胧胧的灯笼引路。转身回去准备饭后的糕点,过会儿小姐逛得累了,停下来吃一点并饮些水。
两个丫鬟各自提着一盏灯笼,远远的在头前走着。
兄妹俩便在鹅石子的路上,漫步看风景,看天空的星星。
这是头一回,兄妹俩单独呆在这样的夜色与园子之中,一时谁都无话。
树梢在月下透出阴影,斑驳了树影打落在地,一块一块的月色光斑,看起来落寞又深沉。
“二哥,小蝶配给曹大公子,如何?”君梓琳想到这事,便征询兄长的意思。
郑普徙乍听这话,惊得愣了愣,忙看身边的妹妹,连声问,“怎会如此想?谁出的主意?小蝶想嫁给姓曹的??”
见他家样称呼曹鹏益,君梓琳朝天翻个白眼,现在不用问也知道二哥的态度了。
郑普徙见妹妹不说话,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度,当即轻咳一声,温声回道,“妹妹,此事还是先问问王爷吧。”
二哥这是转着弯的不同意。
君梓琳读透了他的意思,便没接话。
一阵沉默之后,郑普徙忍不住,只得说好话解释:“其实这事,也并非不可。不过小蝶姑娘虽然是妹妹的丫鬟,但妹妹却是已故去的君大将军的嫡女,听父亲说,当初是小蝶姑娘照顾着年纪的妹妹,入了那太师府相依为命。虽则小蝶只是个丫鬟,但却是除妹妹以外,大将军府除你之外,惟一的后人。是以小蝶的婚事,不可轻言。”
其实依郑普徙对晋王的猜测,对小蝶的婚配一事,要么是配给部下,要么便是身边的侍从。而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小蝶乃是大将军府家生子,是君梓琳这世上惟一的家人,虽则仅是个奴才,但君王妃以及晋王爷身份在那里摆着,是以,小蝶这个丫鬟却也不是一般的商贾能配得起的。至少从晋王那里,便不过关。再者当初小蝶带君梓琳入了傅相府,她们俩在皇上那里是挂了名的。
如今君梓琳的婚事已定,小蝶丫头的婚事,指不定哪日,皇上会提上一提,这个要看圣心如何了。
不过郑普徙觉得妹妹不用操那心,左右晋王不会亏待了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