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命来!”
那尸体吐着血红的舌头,突地往曹鱼飞身上勾去。
曹鱼飞怪叫一声,拼命地朝后退去,眼泪都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叨叨:“阮玉儿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你的呀!谁让你跟那原秀才好,若是你能跟了我,还能走到今日这条路吗!”
“这一切都得怪你自己!我把曹鹏益引去偷看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屈服,可是你也太刚强了些。这样的人活不长,你难道不知道?!”
曹鱼飞一口气说了许多,一咕噜爬起来,就感到自己的脚已经被那冰冷的爪子给攫住。
浑身一股恶寒,无法自抑地涌上来。
曹鱼飞只感到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本能的踢掉那爪子,尔后没命地往回跑。
这时,就感到连背上也覆着了那具尸体的压力。
曹鱼飞声嘶力竭地怪叫一声,拼命地朝前爬去,嘴里嘟囔着,“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是你自己命短,怪不着我!”
他说着手脚并用,往院内飞跑,只感到身后也传来阵阵的风声,想必是那女鬼又追了上来。
这两个人一进到后院,君梓琳便从那开着的门内走了出来,将身上的白衣一丢,把那上吊的绳子也扔弃一边,吐了口气喃喃:“扮鬼还真不容易,差点真把我给勒死!”
见曹鱼飞往后院跑了,君梓琳拍拍手,“这下子真要捞着条大鱼!”
她也跟着往后院奔去。
然而场内只看到一记吊在半空中的白色影子。君梓琳忙跑上去,那影子便从半空之中落下来,身后赫然是吊着的一根绳。
“阮檀儿怎么样,人呢?”君梓琳把蓄了假长舌头的阮檀儿给扶下来,出声问道。
把自己抹得一脸血的阮檀儿,满脸的不解,指指这院子的深处,“我往前面去追了,但是身上吊着的绳不够,看见曹鱼飞往那里跑去。君小姐,杀我姐姐的真的是曹鱼飞吗?我听见他招供了!”
君梓琳拍拍阮檀儿的肩,勉励道,“不管怎样,凶手抓到了,你姐的仇能报了。等我回来!”
这时隐在暗处的曹鹏益,气喘吁吁地跑出来。
君梓琳让他不要说话,跟自己追进去。
当下两个人朝院子深处而去,角门郑普徙带着衙役门闯入,与阮檀儿交流之后,也跟着追了进去。
君梓琳在院子的尽头处看了一圈,没找着人!
“莫非这曹鱼飞还能真飞了不成!?”君梓琳朝四下的墙看了一眼,若是能真飞了,也得不着痕迹地飞才行。
但是他们赶来的时间很及时,纵然是他想飞,也得有机会才行。
按理说他是没机会的。
曹鹏益眼尖,陡地发现那里有一口枯井,他指了指问道,“不会是失足掉进去了吧?”
“失足?”
君梓琳重复着曹鹏益这两个人,杏眸凛凛着怀疑之光。
这是何意?
一个人在慌乱之时,的确容易失足。
但曹鱼飞有太多的牵挂,即使是再慌乱,他也不可能会拿性命开玩笑。
何况这里多时密树成林,人跑到这里后,哪怕再慌再乱,也会本能地找一处躲避起来,而非是来到这井口处,跳下去。
“去看看。”
君梓琳大步迈过去,曹鹏益暗暗吐了口气,刚才姓君的看他眼神,好像是他把曹鱼飞给推下井似的,实在有点可怕。
两个人往井口一走,夜色黑沉,曹鹏益去了火折子来朝下面一照,顿时便“啊”的声惨叫出来。
君梓琳也看到了,井下面曹鱼飞头往下,双脚往上,栽了下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脑袋爆裂,现已身亡。
“怎么样了!”
郑普徙带着火把急急奔入,四下的衙役也都赶来,一时间院内照若白昼。
“你看看吧。”
君梓琳沉着脸让开了路去,指了指井里面。
“什么?”郑普徙有股不好的预感,取了火把,上前查看,看见尸体之后,脸立即凝冷下来,“怎么会这样!”
他是要抓活的,但是现在,人却死了!
‘失足吗?’郑普徙扭头冲君梓琳问。
君梓琳冷冷的眸在火光下闪动着锐光,反而看过来,仿佛有一缕慧黠闪过,反问道:“你也认为是失足?”
“呃?”被这么一问,郑普徙反而有些愕然。
听妹妹的这口气,莫非不是失足?
当下郑普徙便朝曹鹏益看去。
“不是我!曹鱼飞进这里时,我还在外头!”曹鹏益连忙摆手,反驳郑大人那怀疑的眼神。
“没说是你。”郑普徙寒声道,语气有几分颓然,好不容易抓到凶手,却是个死的。
“死无对证。虽则咱们推测的都是事实,但现在公堂之上,却没办法让这死的曹鱼飞说话!唉!”郑普徙一阵遗憾。
让人把曹鱼飞的尸体从井内捞出来,郑普徙便让君梓琳过来验尸,看看有无其他的疑点。若是有,便不是普通的跌井而死,而是他杀了。
可是君梓琳却摇了摇头,对道,“尸体上并不会留下痕迹,因为让个想让他死的人,绝对不会在他身上留下证据。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妹妹你说什么?”郑普徙开始听不懂君梓琳的话。
君梓琳最后看了一眼尸体,尔后冲兄长一招手,让他到自己跟前来,“借一步说话。”
兄妹俩撇开众人朝外走去,衙役们见此,也都收拾尸体,准备收工。
“哥,曹鱼飞的那外室之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