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烬被她一下下锤打着,却感到胸口那股闷气也渐渐地消散了。连日来困扰着他的,也慢慢的因她的动作,而似乎渐渐远去。
君梓琳累了,收了手,虽则乖顺地伏在他怀中,但内心却绝不肯轻易原谅他。
“爱妃,你睡了吗?”周烬大掌伸向她的小脸,黑暗中轻轻抚着描画着她的动人的五官,直到唇处,他的拇指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地婆娑着。
直到一记剧痛传来。
周烬回神,低头就见怀中的小女人尖尖利齿狠狠地咬着她的手,恨不得撕下一片肉来。
很痛,比方才打胸口还要痛。
周烬拧眉,却并没有还手,只说道,“再咬下去,本王这根手指就废了,本王残废了,你负责?”
一句话把君梓琳的神志唤回来。
她喷着火气,吐掉周烬的手指,顺带凶狠地推开他,倒退几步,不屈地瞪着他。
见她犟绝的眼神,周烬深深叹息,看来他的小女人,从来就没有真正顺服过。
他朝她走一步,君梓琳便倒退两步,双眼防备地瞪他,很有要大干一架的态势。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浑身都张扬着战斗之意,并且绝不认输。
周烬目光触到她红肿的唇,那嫣红唇瓣上的,自己留下的咬痕。
蓦地他停下步伐,不再计较了,只是隔着三尺之距,他开口,“好吧爱妃,我们来谈谈薰芳的事情,以免你对她怀有太深的误会。”
想纳回府当妃,就直说好了,在这里假惺惺什么!
君梓琳恶心地想,并伸手用力擦了擦嘴唇。
见她这般嫌弃自己的吻,周烬眸色深了深,深吸口气,继续道,“此事本不想予你说。爱妃并非普通的大家闺秀,你有本事,有能力,也有凝聚人心的力量。所以,本王的事情,不想告诉你太多。一来你虽然不同于凡世中的女子,却也终穷是女子,在这个世界,女子是男子的附庸,本王只担心你会吃亏;二来,担心你会插手。依你对本王的喜爱,我确定,你会插手这些事。”
——呸!你就自恋吧,谁喜欢你!?
君梓琳恨不得把晚上吃的东西统统呕出来,看面前的周烬益发讨厌。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自恋的人?!
“之前你看的圣旨,上面并没有提及此事的只言片语。现在本王告诉你,徐世旷表面上是从事香料生意,但实际上他是开采大理石矿的幕后者。朝廷对大理石的开采有其一套意思。父皇暗中命令,我查此事。本来去恒州,我是去查兽翼之事,不料大理石开采一事愈演愈烈。”
“兽翼一事只得放一边。从恒州回到这里之后,我便找到了与薰芳暗中神交的徐世旷,查破此人身份。并暗中插手大理石开采一事。”
“今日我听闻小七提过你,说是晚上出去逛逛,便想到你必定会查到薰芳处来。且加上之前,你命令雪卫等侍卫调查薰芳,便知你已经盯上了她。”
“我赶到这里,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你们要将薰芳带走。这并非是不可之事,与薰芳比起来,徐世旷才是重要的。这便是全部的经过。”
君梓琳沉默听他说完,想了想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徐世旷,薰芳呢?”
“呵!”
周烬闻此言,瞬间猜破君梓琳的意思,他禁不出发出一声冷笑,反问:“爱妃,你莫非认为本王会纳薰芳为妃?”
“呵呵,除了这回,便是在陵州街头。本王去锦香班探查时,无意间撞上薰芳,继而被他追出来,在街头纠缠。这不过两面之缘,本王便要纳她为妃?”
‘若按此理来说,这街头人来人往,与本王擦肩而过的女子没有数万也有一千,岂非都要纳进院内?’
真的有些怀疑,君梓琳这个小女人,她脑子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院子内长久的沉默。
君梓琳默默地想着,周烬不让自己调查薰芳,只是为了盖住徐世旷,担心她顺藤摸瓜后,找上徐世旷,继而翻出大理石开采一事来。
若是照这样解释下去,岂非一切都是误会,是她自己醋海生波,才导致了这件事?
这个大帽子,君梓琳当然不愿意背。
她查薰芳自有她的道理,对事不对人,一向是她的准则。
若非薰芳先谎于雪卫,她又怎么可能将锦香班劫掳自己之事,怀疑到薰芳身上。
“你随本王去徐世旷府上看看吧,正好有些事,本王也要问他。”
周烬说着带君梓琳前去。
君梓琳哪里肯前去,退身就走。
周烬也不容她逃,反正事情已经解释开了,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便应该彻底相信这事,若是再对自己有怀疑,那可才是天大的冤枉。
男人毫不犹豫地一把钳住她的腰,往怀中一搁,纵身往徐府赶去。
外头的郑大人等了半天,没见着妹妹。当下沉不住气地往院内去,谁料到,根本就没人了。
而君梓琳迫不得以,随着周烬赶往徐府。
徐世旷刚回到府内压惊,这一壶茶还没喝完,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
他早把下人都摒退下去,耳听得这声音,立即便怒了。谁这么大胆,敢在自己门外头转悠。
腾地站起来,他打开屋门,出口便朝外喝令。
哪料到在他的门口站着两人,男的身形欣长,气势威慑;女的容貌绝丽,杏眸敏锐。
徐世旷见到他俩,当场就禀住了呼吸。
下一刻快步到了跟前,双膝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