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身子好些了,我让人去煎药了,过会给你送来。”
“多谢燕捕头,只是我姐姐她、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她……”
“这个要问大人,我却是不知的。”燕青拒绝阮檀儿的问题。
君梓琳耳朵听着,眼睛盯着看。
里头的阮檀儿半坐在榻沿上,身子倚靠在榻柱。
一手捏着帕子,掖着眼角,眸子通红,说话时眼珠儿却是左右转动着,听见燕青的回答后,她露出失望的表情,仰脸又看燕青,那眼泪又落了下来,声称与姐姐一同长大,父母双亡,跟着祖母长大,现在祖母去了,姐姐也去了三年,这世上只剩下她孤伶伶一人。
君梓琳听到这,禁不住暗想,不是还有原秀才么。
听闻原秀才在牢内喊冤。
而在这个时候,这阮檀儿也在这时为姐姐叫冤,这两者之间是否太巧合了些。
也许在此之前阮檀儿也曾经多次喊冤,而这一次,也许果真是个巧合。
但阮檀儿如今依附于蔺家。
君梓琳退到一边,默默转身离开。
路上边走边想,如果自己是阮檀儿,选择依附于蔺家,便会选择利用蔺家的力量为姐姐申冤。
不管是原秀才还是阮檀儿,两个人都直指曹大公子是凶手。这也是二哥把曹鹏益给拘来的原因。那么君梓琳忍不住思虑到这件事情背后的关系与利益网。
阮檀儿所依附的蔺家乃是商贾;
而曹府,是比蔺家还要富庶的存在。
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其他时候,同行是冤家,君梓琳不相信这两家同在陵州,会真心和睦。
如此本案会不会是两家在暗中角逐的另一战场呢?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这蔺家与曹家生意场中之事。
她把雪卫叫来,让人去查这件事。
“王妃,理应把这任务交给衙门的人去做才是。”雪卫摇头不苟同地说道。现在这种情况,衙门的人去做才是最好的。
毕竟他们都是本地人,对一切熟悉。
而他们这些外地来客,要搞清楚里头的关系,再查个清楚,会费许多时间。
“若是成了,春风楼的菜式随你们选。”君梓琳并不解释,只提出奖励。
来到陵州后,周烬这帮子手下个个过得很惨。
先是经历了在晋王府几乎要饿死的惨境,好容易王爷肯出府门,肯应诏入宫,他们也都能让下人出去买菜做好吃的。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天,王爷便要随王妃前去陵州。
而到了陵州更是可怖,每天居然只有一个大包加上白水煮青菜。那青菜还是市场上卖剩下的,最便宜的那种。
这种生活,怎么过下去?
于是弟兄们相互商量,时不时出去打个野味回来,大不了过过当初战场上的日子。
而眼下君王妃所提的条件,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但是不过一顿饭,就被收买了,这未免也忒简单了点吧。就在雪卫想着要不要再加点筹码。
谁知道君王妃却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在那衙门内,并没有太多我兄长的人。那些人表面遵从,不一定会真心效忠于兄长。这个案子咱们另查,用自己的人,悄悄地查,不要声张。”
雪卫听得这话,一时很是犹豫起来。
如果王妃有这样的顾忌,若是他不帮忙,岂非会让王妃亲自去冒险么。
“好吧,属下遵命。”雪卫颔首,转而去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事。
结果不大会子,雪卫又返了回来,有些别扭地道,“王妃,下面的兄弟有话要说。”
“是对春风楼的菜食不满意?”君梓琳反问,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如此轻轻松松地接受自己的命令,毕竟是周烬的人,肯让她用用便不错了。
雪卫连忙摆手,“王妃误会了。春风楼的菜是很好,但是咱们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嘛。所以大家觉得,还是找个长期的厨娘前来,这样以后每顿都能吃上美味的饭食了。”
“你怎么知道那厨娘做的会比春风楼的还好吃?”君梓琳问,为的是防止这些人再趁机加码。若让她把春风楼的厨娘给请来,却是做不到的。
那得多少银子,她可没那么阔气!
雪卫神秘一笑,语气也欢快了不少:“娘娘多想了,咱们不是有春风楼的秘方嘛!再加上厨娘的好厨艺,以后的饭食必定更美味啊!”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君梓琳轻叹一声,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多谢娘娘!”雪卫大喜,飞快退下,把这个喜讯告知下头的侍卫。
结果君梓琳刚进正厅,便有侍卫热忱地跑来给他奉茶,也有贴心的小甜点送进来,却是从街头买的那种低廉的。
虽然不够精致,但这些她都领了,心里也极高兴。
小蝶从工作室赶过来,进门便道,“小姐,那小雕破开的壳似乎一点点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膜,就像鸡蛋的膜一样,看来它是不是快要好啦?”
这丫头只会侍候那只雕的蛋了。
君梓琳听到这话,也算松口气,点头赞同道,“指不定它能活下来,以后长成只大雕,且看着吧。”
“太好了!”小蝶双眼奕奕,无比兴奋。
她高兴了,君梓琳却有些无奈地吐了口气。
今日验尸没什么结果,下回便应该验骨了。
可是她这里若是不突破,那只含着寒白玉的玉佩便拿不回来。
现在也不知追魄怎样了,如果能够找到蝮射草,哪怕即刻将那玉佩从二哥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