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卫觉得让他们憋憋气,也算是一种经历。
“回来!”
走了一半罗投又被雪卫给叫住,回头看过去:‘什么事?’
‘你下去吧,我去送茶。’雪卫摆摆手,让罗投退下,自己抱着茶水进了娘娘的工作室。
君梓琳正把一个茶子往油灯上架着烤。
陡然看见雪卫前来,忙把人给招到跟前,“你过来,帮我拿着这茶杯。然后再让人给我逮只老鼠来。”
“嘎?”
雪卫傻眼,机械地转过脸来。
只看见王妃正用两只筷子夹着个茶杯,而那茶杯下头正是一只灯烛,燃着烈烈的火苗子,只要想想,便知道那茶杯必定是极烫的。
王妃没事吧,让他拿着这茶杯,他会被烫伤的。
‘算了,你去逮老鼠吧,快点,一柱香内给我逮回来。’君梓琳皱眉头,拿下巴朝雪卫点点,示意他赶快去。
“娘娘,我这便吩咐人去。”雪卫咽了口水,把罗投招来,让他去逮老鼠,回头又问,“娘娘,要逮几只?”
“能逮多少算多少,最好买个箱子,把逮住的老鼠都放进去。”君梓琳抽空说道,并抬眸朝着茶杯内送去一瞥,里面已经冒起了泡泡。
雪卫吩咐了罗投,转而取了厚厚的布来,从君梓琳那颤微微用筷子夹着的茶杯接过来,然后继续认命地架在烛火上烤。
而透过薄薄的杯子,那股极灼的热度透过来,雪卫变了变脸色,再往杯子内看,只见里头墨绿色的泡泡儿,随着沸腾的水跟着冒呀冒,偶尔还能看见水里头似乎有灰白色的东西透出来,等他弄清楚后,陡然发觉那是片白骨!
不会是人类的吧?
雪卫毛骨悚然地想着,弱弱地冲君梓琳看去。
“过一柱香,你就可以取下来了。”君梓琳推着轮椅往不远处架子上放置的那药草而去,打量整理出一些药草出来再说。
刚刚将一些细辛和马钱子弄了下,回头就冲欲要做小动作的雪卫警告:“若是你敢把杯子拿下来,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这厢雪卫正要把茶杯取下来,自己歇会,反正娘娘也看不见。
可是这念头才刚起,他动作还没有完全做出来,就被娘娘给猜个正着。
“可是娘娘,再烧一柱香,这杯中之中必定会干了的啊!”雪卫哀嚎,他怎么会跑进来送茶呢,这不是找死么。
“干了之后,便吸收了。”
听见王妃如此说,雪卫感到自己今日真是触霉头。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
王妃这是想让这白骨把茶杯里头的溶液全部都吸收。
啊呀,他怎么贪上这么个苦差事,杯子越来越烫了,他快要被烫死了。
君梓琳选好了药材,随后便将细辛丢进去,直看到那溶液给淹盖过去,才转而往桌案上而去。那里是她从二哥处得来的陵州志,只看了一半,还剩一半,须得尽快看完,以便于快速了解这里。
一阵翻书的声音,雪卫看着王妃在那里悠闲看书,一时只觉得时间难过,煎熬不已。
扭头看着晋王妃在那里翻书,雪卫发觉她竟翻得极快。
结果没过一柱香,她便翻到了底。
“王妃,你知道书上都写了些什么吗?”雪卫很不屑地问道,语气之中暗含比斗之意。
“看过了,自然就记住了,否则怎么能叫看书呢。”君梓琳答,思绪在方才所看的书中,对于雪卫的话不以为意。
“好啊,那你知道在这州志的倒数第五十页,都讲了些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哦,这一页的页头所写的是陵州的美食。”在君梓琳看书时,雪卫也瞄了两眼,是以记得住。他刻意这么说,无非是要为难下对方,毕竟这么厚的一本书籍,没谁能够记得某一页说得某事,最多是大略知道这本书总共讲的是什么。
“陵州的美食,除了蛤蚓便是煎肝脏,烤羊腿。而这些食物各有来历,与曾经这陵州的一位知府有关……”君梓琳想了想,脑海中便出现第倒数五十页,之中的详细内容,尔后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说到最后,她自己反而止住了话头,沉吟着,“蝮射之汤?”
那一厢雪卫早把手中的茶杯扔到一边,扑上前把州志夺过去,翻开倒数五十页来看,震撼地发现,君梓琳居然一字不落地将这一整页给背了下来。
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而君梓琳也同样惊异不小。
方才她只是粗略了看了一眼,凭藉着强大的记忆力,而而这一整本书硬生生地吞下去,但却消化不良。她都记住了,却并没有过心。
是以方才她并没有读到这蝮射之汤。
若非是雪卫从中闹腾,她怕是要永远地错过了。
本来她对蝮射草,只是抱有观望的心态,但是现在看起来确有其事。
那蝮射之汤,必定是蝮射草所熬制而成。
那么,书中提到的那一任知府是…郁子叡。
看来有必要前去衙门一趟了,查查这个郁子叡。
回头看见雪卫居然把茶杯扔了,君梓琳沉了脸,“快点再加上烧,若是出了事,非要问责你,快点!”
“哦哦。”
雪卫还处在一处极度惊撼的状态之中。
听见君梓琳吩咐,他本能地照做,重新把茶杯架在火上烧,只是目光却是再也离不开君梓琳了。
“你在这里守着,等到一柱香之后,把东西放在桌上便不必管了。还有,老鼠送来之后,你把它们放在笼子里面好吃好喝,不要伤害它们。我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