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飞快赶了去,速度根本就不像是昏迷饿极了的人。
但是晋王也出乎意料,很快便清醒过来,而他们所幻想的,王爷会免除了禁令,让他们出门的想法,也最终破灭。
所有的侍卫都退下去,雪卫扶着周烬歪靠在椅中,看着满桌的棋子,对峙,静止,充满杀气,却是一动不动,仿佛是静止的杀神,看着可怕,却毫无用处。
“主人,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雪卫想不通了,看看主人这样子都好几天没吃饭了,这不是找死么。
“斗。”
周烬自唇齿间迸出一个字,力量十足,充满霸气!
雪卫怔了下,不由问道,“斗什么?”主人终于肯说话了,看来实是问他话的好机会!
周烬挥挥手,示意雪卫到一边去,他自己无力地站了起来,围着亭子中的棋盘看了一阵,缓缓说道,“永绝后患之斗。”
“还是不明白。”雪卫抓抓头发,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枯燥极了。
周烬也不予再解释,只是轻叹一声朝着一墙之外的那大将军府处遥遥望了眼,说道,“罢了,你只需要知道本王意在娶回君梓琳,如此便足矣。”
想要娶回君梓琳,雪卫觉得很容易啊,现在主人便出门,把人接来不就好啦。
这便看见主人并不在意的样子,仿佛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既然不放在心上,怎么又会说这种话呢?
雪卫真的是很明白,主人的心思有时候很难猜。
就在雪卫以为主人的等候遥遥无期之际,忽地便听见王府门外传来了吆喝声。
这人实在是又饿又累的,主要是饿的。
所以都没了平时里头的严谨,再加上王爷这般模样,大家也都破罐子破摔。
是以那声音从王府门外便一路断断续续地吆喝着而来,最终到了这亭子外头。
雪卫扭头看了一眼主人,转而冲着那护卫一路奔过去,到了跟前叱责道:“你嚷什么,没看到主人正在此么!”
护卫喘着气,有气无力地朝地上栽去,嘴里头说道:“雪卫啊,你不知道我快饿死啦,这点声音还是用尽生命在呼喊的。就莫要再怪我了。还有,请代我禀报王爷,宫里头来人了,正在府外侯着呢,请王爷前去一趟。”
这护卫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还是被亭子里头的晋王听了个切实。
根本不需要雪卫去禀报,晋王已然站起身,扫了一眼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走吧,入宫!”
这厢雪卫眼看着主人要入宫,但是他这身衣裳,不行呀。
穿了好几日,实在没办法面圣。
再者他的脸和头发,都未曾清洗过,再怎么说也要将一切都梳洗好之后再面圣,这样会被罚被降罪的啦。
雪卫上前对周烬一番劝说,可是晋王并不听从,一挥手臂,面色陡然冰寒起来:“谁若敢阻我去路,形同于抗命,格杀勿路!”
当即整个府内,没人敢对晋王这副尊容去面圣有异议。
如无例外,晋王一向是骑马往皇宫而去。
但是这回,他却是坐的轿子,到了皇宫门口。
雪卫在旁边跟着,一路上到了皇宫,简直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腹内空空如也,恨不得在街头先买两个大包子吃掉再说!
可惜,王爷并没有下命令。
雪卫只得挨饿地进行。
很快到了皇宫门口。
雪卫命令轿子停下来,当即便扶着周烬往御书房而去。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
雪卫心里苦哈哈的,嘴里忍不住埋怨道。
又不是缺吃少喝的,还有弄得这么狼狈,万一皇上再降罪,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头去,那可真是精彩了。
周烬拧眉朝雪卫看过来,神色发冷。
雪卫顿时不敢再说话,低垂着脑袋,小心侍候着。
御书房门外,周烬往门外略站了站,立即便有人将他传入到屋子里头。
正此际惠高帝坐于龙椅之上,正在低头批阅奏折。
周烬进去之后,目光往上位处看了眼,尔后跪地行拜礼。
惠高帝不理他,一直在低头看奏折。
周烬便这般跪俯于地上,也不见话语。
父子二人彼此沉默着。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奏折的砸落地声响来,周烬因挨得近,直接被擦着脸颊砸了过去。
跟着惠高声怒斥的声音响来:“这些贼子,竟然一个个都敢跑来欺瞒于朕,果真是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可恨!”
一阵叱骂过后,周烬依然故我地跪在地上,并不见抬头,也不见半点出声,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把他自己当空气来对待。
但是惠高帝接下来,却仿佛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周烬一般,立即便站起了身,朝周烬走来并问道,“烬儿,你这是何时来的,怎地不提醒朕一声。还跪着做甚么,起来罢!”
“谢主隆恩。”
周烬并不为所动,依然板着脸干巴巴地谢过恩后,身体微微有些颤微地站了起来,垂首立于旁侧。
但是惠高帝却不能再忽略于他,就见龙颜染着微笑,仿佛方才对奏折发怒的并不是他一样。
“烬儿,你来此是有何事呀?”
周烬见皇帝和颜悦色地问自己,他内心略有所动,但面上依然很冷,很冷淡地回道,“是皇上您传诏,若是无事的话,那……”他作势就要再离开。
皇帝哪里容他走。
今日本是皇帝刻意传诏了这晋王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