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在此地了,去后院吧。”
一直没说话的周锦墨道,他走上前,极自然地打横抱起君梓琳,轻手轻脚地不碰到她的伤口,这便大步往前而去。
云攸灼在后头看着,一时有些懵了。
跟在四皇子身后的时间里,云攸灼不时地朝着那堵隔着大将军府和晋王府的墙望去,内心有些不解。莫非王妃与晋王之间有了什么事情,现在王妃被别的人抱在怀里,看起来很不妥当啊。
万一给晋王看见了,可不太好。
转念又想,晋王现如今正在禁足,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还真是瞎操心。
云攸灼现如今便住在后院的客房处。
而君梓琳的房间则是早之前便弄好的。
大将军府的仆人,每一天都会收拾得好好的,以方便王妃回来,住上那么一宿半宿的。
如今倒是准备得恰到好处。
历经之前对大将军府的修缮,如今从厅室到客院再到房间,看起来已经似模似样。
只是周锦墨抱君梓琳回她的房间,看见这个宽敞却充满精致家具的房间,依然感到有些简陋。
哪怕是已成亲的妇人,这样的房间未免也太单调了些。
除了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大插屏,便是桌椅柜子等,除此之外便是略旧的雕花窗子。似乎该具备的都有,但却还少了一点什么。
周锦墨想着,微微笑道:“你应该在这里住上一些时候,这才房间才会有你的气息。”他说着还故意俯了俯身,仿佛要从她的身上嗅出些属于她的味道。
只可惜,君梓琳的身上除了腥血味道,便是一股子药香味,除此之外还真没其他多余的气息。
“琳儿,明日送你些东西。”周锦墨如是说道。
君梓琳“诶”了一声,想等他下文,问问究竟送什么东西。可是他竟不再说了。
坐到榻上,君梓琳亲自掀开裙子,将小腿露出来。
云攸灼并不适应她这般自作主张之举,劝道,“娘娘还是躺下吧,这伤口还是由我亲自来看,躺下吧。”
“哦好吧。”
君梓琳差点忘记云攸灼是名医术高超的大夫,习惯了凡事亲历亲为,一时间她也不太适应。
在此期间,周锦墨走出去吩咐了几声后,便又重新返回来。
只是与先前不同,榻上有些狼藉,更有着染血的布凌乱的散在地上。云攸灼面色有点白,站在那里有些无措。
“还不快点去取干净的布,愣着干什么啊?!”
周锦墨快步赶上前,看见云攸灼傻傻的样子,立时便来了气,怒斥一声,将人推开,当下便从袖口内取了帕子捂住君梓琳小腿的伤处。
君梓琳闭着眼睛,被人打开伤口看时,她有些尴尬。担心云攸灼会问起伤口是怎么来的,更担心别人会拿她当疯子看待。
谁知这个当空,周锦墨便赶了来。
她睁开眼睛,有些羞耻,推了推面前的四皇子:“殿下,我没事。云攸灼在看我的伤口,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嗯。”
周锦墨恢复了温雅之色,眸光融融,仿佛最温煦的阳光般。转回头,他狠狠盯了眼云攸灼,后者则是跌跌撞撞的,仿佛逃一般地跑出去。
之后云攸灼先是购置了一些药草,做了药汁,兼具开药方煎了药。
亲自带着下人端了来,一个为君梓琳药敷,一个是让她口服下去。繁琐地做完这一切后,他转身回去便收拾了自己的药篓子,打算离开。
“你这是做甚?”
周锦墨正好出来,看见云攸灼背着药篓子前来,仿佛是辞行的样子,有些怀疑眼前这人是否因为方才的事情,而感到受了委屈,所以才会决定辞行。
想至此,既然周锦墨脾性再好,也不由地暗生郁结。
他认为云攸灼若果真如此,便太不识大体了。何况是在琳儿病重之时,他怎能离开?
“药铺里所卖的都是一些晒干的药草,我想去附近的山上采一些新鲜的,这样也有利于君王妃的病情。”云攸灼真挚地解释道,“可能晚上便会回来,请四殿下放心。”
冲周锦墨行了一礼,云攸灼便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慢著。”
周锦墨见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走上前道,“云大夫且慢,眼看着时候不早,那药草却不一定那般好找,况且又是人生地不熟。本皇子派两个人护你周全,也可省去许多时候,你看如何?”
“多谢殿下。”
两人说好了,周锦墨派了两名武功高强的护卫随在云攸灼身边。
他倒不是怕云攸灼跑了,毕竟这帝都多的好精湛医术的大夫,即使云攸灼离开,也不少那么一个。只是琳儿这次回到大将军府,必定会遭到许多人的暗中观察。
云攸灼这么一离开大将军府,难保不被人算计,身边带着人倒也安全一些。
何况对于云攸灼来讲,周锦墨认为最应当提防的人非冠勇侯莫属。
听说这两个人似乎私怨很深,周锦墨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耽误了琳儿的病情。
刚刚把云攸灼送走,后脚冠勇侯便到了。
才刚刚进门,便听见慕瀚博的笑声,周锦墨拢了拢眉头,就听慕瀚博道,“这大将军府看来是真的到了用武之地呀。本侯的府第不巧,今日正好走水,没法住人,便借大将军府一用。”
他说罢,斜睨周锦墨,先而说道,“四皇子,你府地不会也走水了吧,晚上不会用这种低劣的藉口,也借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