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绣妃猛地站起来,感到一阵眩晕,又再度栽下去。两边的宫婢女官纷纷来扶。就听绣妃申吟着声音道,“快,把皇儿追回来,不要让他乱跑,快去!”
“奴婢这便去。”
锦梧宫内的嬷嬷带人立即追了出来。
绣妃焉靠在榻上,头一阵阵发疼。皇儿是被惠妃那小贱货给迷住了。皇上的后宫无数的嫔妃,那惠妃只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自从入了宫,便被临幸了一次,就不再入皇上的眼。
但再怎么说那是皇上宠幸过的妃子,哪里能容得皇儿去染指。
若是被皇上知道,非得雷霆之怒不可。
可皇儿偏偏不听,甚至还偷偷私下与那惠妃眉来眼去,之前更是被那连斯佑给撞上!
若非自己堵个正着,被那连斯佑出去说,不定会怎样。
这次不管如何,必须要把皇儿给制住。出宫建府,不能让他再胡来。
此刻在晋王府内,周烬在易居中负手而立,望着这里的一桌一椅,目光如许温柔。
雪卫匆匆赶来,禀道,“主人,一切已准备妥当。可是果真能一击即中么?”
“兵不厌诈。”周烬淡淡说道,“九皇子与惠妃之间,已经被绣妃撞到过。那绣贵妃自诩能只手遮天,可惜本王偏偏让她适得其反,令此计重演。”
雪卫颔首,看了眼这易居内的一草一木,全都是王妃亲自置下的。
不知主人在这里干什么,毕竟王妃过不多久便回来了。
周烬伸手轻轻抚触着面前的桌子,想象着爱妃也曾这样触摸过,他们的手在不同的时间,却在相同的位置交织。虽然没有感到彼此的温度,但那心底的恋念还在。
雪卫垂首在旁侍候,心里暗叹,但愿主人不后悔,但愿主人能成功。此事若有半分行差错处,所面对的却是万劫不复。
绣妃在锦梧宫等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太阳已往西斜。
前去寻找九皇子的嬷嬷却依然未归。
直到锦梧宫内突然爆出道男子铿锵之音,“姑母在何处!”
听到这声音竟是自己最喜爱的侄子章睿苑。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命人将章睿苑引进内殿来。
“姑母,大事不妙!”
章睿苑一进来,但看见姑母绣贵妃的脸色苍粹不已,他忍了忍,不知该不该将这个消息告知她。毕竟她才小产,若是受不得打击。
“苑儿,怎么了?”
绣妃坐起来,身边的宫婢为她披了件淡紫色的大氅袍
章睿苑眉心紧蹙,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朝绣贵妃说道,“姑母,此事说了你莫要着急,事关乎九殿下的。”
“你快说。”
这么久没见嬷嬷把九皇子带回来,绣妃便知道事情不简单。最令她担忧的是,惠妃那个贱人会缠着皇儿不放。
绣妃强忍着几乎要迸跳出来的心,咬着牙,紧握着拳头,仿佛要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打击。
最差不过是惠妃与皇儿的事情暴露在人前,她也准备好了,将所有的污水都掀泼到惠妃身上,将她的皇儿洗得干干净净。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章睿苑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姑母,九皇子他与人苟且,被当场抓个正着!还请姑母有个准备。”
“嗯。”
绣妃强自镇定,听章睿苑继续说下去,“本来灵月郡主已经离了宫,也不知的,遇上了九皇子…被人再发现时,他们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
“你说什么,灵月郡主??”
绣妃几乎要晕过去,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珠子。
“九皇子的确与明日便成为晋王新娘的灵月郡主躺在一张榻上。此事不仅宫内知道,也撒播到了宫外,这会想必整个帝都城都传遍了。”
章睿苑自牙缝内一字一字地迸出来,紧握着的拳头,恨不得把谁给捏碎!
这种事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
他本是进宫来看姑母,谁知道却在半途遇上这种事。本来他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瞧瞧,可是那榻上的一对男女,却是让他几乎疯掉!
以最快的速度掩盖真相,可是那流言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皇宫内外响起。
而灵月郡主在醒来之后,捂着脸逃出了宫。
依章睿苑来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明日嫁晋王这件大事,也在流言传出去之后泡汤,一切的一切,毁于此!
“去,把九皇子带来!”绣妃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不孝子捉来毒打一顿,再严密监视起来。
但现在说什么都不是时候,还是先想办法弥补。
“九殿下已经被带到了御书房……”章睿苑语调无望地回道。
“苑儿,我们也去。”
绣妃声音一哆嗦,颤抖地抓住章睿苑,要他陪自己前去御书房。
两人极快到了御书房,而此际在里头九皇子正放声大哭,声称自己不是故意的。
“父皇,儿臣是被人给暗算了呀。儿臣与灵月郡主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天地可鉴呀!”
绣妃想进去,可是皇上声明不让任何人打扰。
她只得与章睿苑跑馔罚耳听着皇儿在御书房里头的哭诉。
绣妃不忍,也在外头哭泣恳求。
里里外外的哭声连成一片,令人烦躁。
这时张皇后闻迅赶来。
求见了皇帝之后,被允许入内。
绣妃见此架式,忙膝行上前抱住张皇后的腿,凄声道,“皇后娘娘,是九皇子他无意的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