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张皇后已以众宫婢嬷嬷的簇拥之下离开。
君梓琳甩开问露,就要去追。
可这问露竟然有两下子,一套擒拿手直接把君梓琳格挡住。
“滚开!”
君梓琳大怒,若是方才她仅仅是怀疑,那么现在便是笃定。
问露阻止她,文女官之死与问露必有关联!
身上突然一痛,君梓琳大吃一惊,只见问露手中三枚毒针刺了过来,正扎中她的胸腹之处。
“该死。”
君梓琳咬牙,飞起一脚踹向问露的小肚子,直接将人踹到了桌子底下。
此际皇后带着人已经走远,在这曾经住过文女官的屋子内,君梓琳眼前晃了晃,几乎要晕倒。
耳边就传来文藻的声音,“来呀,扶住晋王妃!”
君梓琳便被人扶着出了小屋,等她张开眼睛,略有些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偏僻的宫殿之内,文藻站在殿门口,她的嘴里被人喂了苦涩的药汁。
瞬间她反应过来,硬站起身来,可是依然晕得不行。
她的身上被扎了三枚短而细如牛毛的银针,此刻动作下,那处更疼。
她伸手去抚了抚,发现隔着衣服,那里的皮肤已经高肿起来。
文藻的手下正远远的侍候着,见她动作,只是准备着过来扶她,许是因为男女有别,并不敢靠得太近。
得把那毒针拔出来!
君梓琳暗道,同时禁不住咬了咬牙,没想到魏婉燕身边的人竟有如此高的武功,那个问露手脚功夫很强大,又浑身带毒。
轻咳了声,君梓琳嗅到了自喉间溢出的血腥味道。
不知是因为受伤,导致心性灵透还是怎的。
君梓琳突然间想到文女官端的那杯茶。
之后是魏婉燕嫌茶热,转而让文女官喝下去。
君梓琳推算砒霜发作的时间,从文女官喝下之后,再到她进入厨房继续泌茶,加上中途与问露相遇所浪费的时间,差不多正是砒霜所发作的时间。
这件事查下去,必能查个水落石出。
“咳咳。”
君梓琳忍不住捂着唇咳了声,感到喉间麻麻的,自唇畔流出了一些类似于唾液之物。
“王妃!”
文藻的手下惊叫一声。
那站在门口的文大人听到声音,忙回身赶过来,但见君梓琳手指间全是呕出来的鲜血。
文藻忙将袖口锦蓝色的帕子取来。
君梓琳抱着帕子,止不住的又呕出一口,这才感到喉间痛快了些。
“你中了毒,需得尽快看大夫!”文藻紧拧着眉说道。
君梓琳反手抓住他,扬起小脸,死死地盯着他,咬牙问道,“文藻,为什么,为什么?”
亲生女儿,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可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文藻身为刑部侍郎,为什么要这样睁只眼闭只眼,为什么?
文藻瞠然看着面前柔弱却精神强硬的小女子。犹念得这女子初初破除痴傻之名,在御书房与章世子对峙,搏得整个御书房文武臣子的异彩眼光,最后大放光耀。
那时候文藻便中意此女,若是章世子不娶,他愿求娶为我儿之媳。
似此女一般剔透灵透,文藻慧眼识珠,自是不会放过。
只是他想得未免太过简单,虽然晋王乃是错娶,才娶了此女为妃。
但私下里文藻焉能不知,此女早被晋王看上,是以才借错娶之名,将她纳入翼下。
那时文藻只感到遗憾。
不能成为文家人,是他一生之遗憾。
而现在眼前这娇娇弱弱似花儿般的女子,仿佛爆发出了全部的气势,质问他原因。
内心里头,文藻只感到酸酸与苦苦掠过,最终汇成叹息一片。
“晋王妃,且好生解毒罢。”
文藻最终吐出这么一句话,慢慢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来,转身对左右吩咐,“把君王妃带回去。”
上面已经传了话,要押君梓琳入刑部,她自是不能再留在这栖秋宫内。
“文藻!”
君梓琳甩开两边的手下,疾呼文藻名字,但说道,“即使是庶女,也是文家之人。现在文女官已死,本妃虽不知你为何如此敷衍了事,但是你卖女儿所换来的,却并不一定是荣华富贵。不论怎样,本妃现在去锦梧宫拜见下绣妃,该不过分吧!”
“你还要去锦梧宫?”
文藻略讶地回头看向君梓琳,她嘴角染着鲜血,依然强自坚持着。
那倔强之态,令人感到不解,“你已中毒,若是不早些医治的话……”把君梓琳带回刑部,一来是出于保护的姿态。文藻并不想眼看着君梓琳中毒而死。二来也是遵从圣命。
“呵呵。”
君梓琳冷笑一记,伸出小舌不羁地舔拭着唇:“文大人,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那敢向我下毒之人,又怎么敢让我死在这内宫呢。反倒是你,若是将我带出宫,却突然毒发,你又怎么向晋王交待,为了你的荣华富贵着想,还是先考虑送我去锦梧宫罢!”
文藻面色难堪了下,思索了番,终是点头,“去锦梧宫。但你在那里不可久待……”
“这不需你提醒!”
由两个侍卫扶着,君梓琳往锦梧宫前去。
一路上她思量良久,现在皇后娘娘不出面,显然是有所忌讳。而在这栖秋宫内,魏婉燕竟敢命问露向自己施毒针,嚣张之径已经令人发止。
君梓琳迅速分析了皇后娘娘在这件事情中,如此沉默的原因。
必是因为绣妃掉了身子,又是在栖秋宫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