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看见文女官倒在地上,嘴角流淌着黑血。而在她的身边留下瓷片残渣,以及浸湿的茶渍。
宫婢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门外头观看,并不敢走近。
君梓琳只身到了跟前,先是检查了文女官的脉搏,发现气绝脉停。
因是新死,身子还是软和热乎的。
君梓琳打量她的口舌以及手指,掀开衣裳查看皮肤等等有无外伤。
最后断定,并非是外力导致死亡,而是毒杀。
外头的宫婢伸着声问,“王妃娘娘,文姐姐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啦,是什么毒,已经传太医来了!”
“砒霜,她已死,太医来了也救不活。”
君梓琳淡淡说道,转头将那圆脸的小宫婢叫到跟前因问道,“你可知道文女官在厨房时,都有谁在身边,可与谁说话,这些茶水又是要端到何处去的?”
圆脸的宫婢哆嗦的看了眼已经死透的文女官,紧抿着唇,上下牙直打颤,并不敢说话。
“无妨,有我在,你们但说无妨。”
君梓琳轻轻握住那宫婢冰冷的手,目光柔和,鼓励地朝其他的宫婢看去,“你们谁看见了,尽数都说出来即可,本妃为她做主,文女官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人,这般死,你们说对不对?”
因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君梓琳深知,也许自己的话并不具信服力。是以才在末了,将皇后娘娘抬了出来。
其他的宫婢耳听着是这么回事,当即大家互视一眼,接着便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文女官是要给灵月郡主倒茶呢,之前灵月郡主说茶太烫,本来是不倒的了。但是郡主身边的那位姐姐非要让文女官再倒,这不才来的厨房。”
圆脸的宫婢也跟着道,“是啊,我看着那位姐姐跟进厨房来了呢,可是回头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听见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我赶过来看,见文女官便倒在了地上,似乎是已经……嘤嘤嘤!”
其他的宫婢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说着。
君梓琳越听眉心皱得越紧。
魏婉燕身边的那个机灵的小丫鬟么?
“她叫什么?”君梓琳问。
“好像是叫做问露的。”
“好,谁见着问露了,本妃要找她来问问。”君梓琳点头,将情况记下来,当场说道,便迈步出去。
“究竟是谁要见本郡主的丫鬟?”
正走出来,便听见一道温泌的女音,扬着长长的调子缓缓告来,语气之中不管傲然之意。
“哟,原来是死了个贱人呀。”
往厨房内一瞧魏婉燕无比轻蔑地说道,根本没将一条人命放在眼里。
她朝君梓琳掠去,质问道,“原来是你想要见我的丫鬟问露?有什么事吧,本郡主代她答了。”
“郡主,文女官死得蹊跷,你最好把问露找来,只有这样才能查个清楚明白。”君梓琳正声说道,随后朝身边的宫婢吩咐,‘你去将文女官之事通报刑部,虽然仅仅是小小女官,但也不可白死。’
那宫婢应命,飞快的跑出殿去传信。
魏婉燕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勾勾唇,眼中却开出如花的娇艳之色,竟是没有半点在意,仿佛一副看好戏之态。
这个灵月郡主除非是清白的,否则便嚣张逆天。
君梓琳暗思了下,不一会儿,张皇后带人赶来,看见厨房内的女尸,她拿帕子遮了遮脸,语气冷冷的,“走吧。”
本来聚集在厨房外的众人,随着皇后娘娘离开。
君梓琳发现文女官的尸体,被皇后带来的人默默收敛起来。
看这些人的态势,竟是完全都不在意。
君梓琳忍不住深深皱起眉头。
不一会儿文藻带人赶来,显然是收到文女官死亡消息。
君梓琳见文藻神色如常,更是并没有主动要求见文女官尸体,而是等候在殿中应令。
“他竟这样平静?”
君梓琳心底莫名的发凉,虽知道文女官是文藻的庶出女儿,可她到底低估了亲情的力量,有时候亲情是羁绊,有时候亲情是孽债。而文藻与文女官,也许属于后者吧。
“文大人,这边来。”
轻轻说了句,君梓琳让文藻到一边来说话。
离了大殿,两个人在外面僻静处而立。“文女官之事有蹊跷,文大人应当查清楚才是呀。”
文藻闻言后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见他这神色,君梓琳这才感觉到有几分人情味在。身为个父亲,看见自己亲生女儿死了,哪怕是庶女,文藻的这种表现也令君梓琳心寒。
难道说庶女就这么不值贱?还是说这庶女,仅仅不过是男子一夜欢畅后的产物,于他来讲半分关系都没有?
君梓琳心头忧伤,无论怎样,这是一条人命!怎么能好好的说没就没?!
殿宇内张皇后派人来传。
文藻与君梓琳返回殿内,不等张皇后出言,君梓琳当先上前禀道,“皇后娘娘,文女官之死需得仔细查证,正好文大人来了,还请娘娘允许查个清楚。”
“君王妃说得是呢,是该好好查查,查个清清楚楚。”灵月郡主在旁边帮腔,面上笑吟吟的,事不关己之色。
君梓琳盯了魏婉燕一眼,她身边的问露丫鬟依然不在。这件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现在此人却还如此轻松,莫非是有侍无恐?
“自是如此的。”张皇后没半分反对。
她命文藻带人去查证。
君梓琳趁机让文藻亲自去,而她自己也跟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