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歇着了。”
周烬却也不强求,听见她如此说,他便放了下书,掀开薄被躺了进来。
灯油慢慢燃烬,君梓琳翻了个身,与周烬面对面。
总感觉两个人冷场了。
但在她腰上突然落了一道力量,周烬勾住她的腰,转而往怀中摁了摁,她便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
下一秒,案上的烛火熄灭。
君梓琳抬眸朝周烬看了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睡了。”
周烬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像是塞东西似的,重又将她往怀里面塞了塞告道,“明日还要做个园中湖,快些睡了,否则要起不来呢!”
这男人一定有事!
君梓琳睡过去之前心里想着。
不过周烬不碰她,她也放下心来,正乐得这样进行。
天色大亮,两人陆续醒来。
周烬跟做工程似的,冲外面吩咐一声,立即在用早膳时,便有下人赶来,包括收拾园子的工匠等,都齐齐见着晋王殿下的真颜,禀说建园子要用到的一切。
君梓琳竖着耳朵听着,感觉自己似乎又穿越了。
穿越到了周烬转换性情的时代。
总觉得他这样认真,仿佛是有事似的。
可君梓琳却摸不透究竟是什么事。
用罢了饭,晋王夫妇便顾不得彼此,大家各干自己的事情去。
君梓琳得了消息,高韵画作已成,已经送了来。她要亲自去看看。
而周烬则已经带着雪卫前去花园。工匠正在花园之内做一些布置,而王爷则是要亲自监督。
他们各有事宜,画幅摆到面前的桌上,君梓琳正欲拾起来查看,外面传来通报声,翠枝丫头来了,说是替自家小姐送绣品给王妃的。
君梓琳知道是傅雅柔让翠枝过来的,便命人放了进来。
翠枝先是在王府内看了看,发现除了一些工匠和侍卫之外,并没有其他男子。
本是欲去易居亲自瞧瞧的,但自己好歹是小姐的丫鬟,若是被娘娘知道了,会怎么想小姐呢?
因而她一路打听了番,听说易居那边没人,这才暗松了口气。
到了后院,见王妃正在对着幅画作欣赏。
翠枝忙上前去拜见。
起身之后便往那画作处看了眼,但见这画作只有人脸,却没有身子,乍一看去仿佛是只巨大的脑袋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很是吓人。
而这画上的人脸,颜色描绘得特别鲜艳,翠枝看去,总有一些不舒服之感。
“娘娘,这幅画是……”
翠枝看后有些不喜,因而顾忌的问道。
高韵很精妙的再现了自己的速写,君梓琳对眼前甄氏的这张脸,还算满意。只不过惟一令人意外的,便是这张脸竟被涂上了浓重的油彩。
看着每一寸面部肌肤都十分好看,但是组合在一起,再放远了些看,则是十分鲜艳,浓艳得有些诡异之态。
再加上甄氏已死,这张的一幅画放在屋内,若是在晚上的话,君梓琳也会感到几分阴森诡谲。
“一个朋友的脸,好看么,这双眼睛。”君梓琳将画递近了些。
翠枝低叫一声,差点摔倒。
虽说是王妃娘娘的朋友,可是瞧着却让人心里怕得紧呢?
还有这双眼睛,瞳孔很黑很浓,像是墨般又好像是浓黑的夜,令有一股可怕的疯狂之感。
“娘娘你这位朋友她……”翠枝尴尬地笑笑,接下来的话却是说不下去。
君梓琳不以为意,将画收回去,重新放回桌上,尔后起身去取自己的医书。谁知这翠枝却是跟在她的后头,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在相府的时候,傅雅柔身为亲近的丫鬟对君梓琳都是极照顾的。直到君梓琳变成晋王妃,丫鬟们才对她有了距离,素日的照顾自然也不是变成了恭敬。
此际翠枝跟在身边,君梓琳并不以为意,没成为王妃间翠枝对她更亲密而随意。
谁知翠枝却追着她问道,“王妃娘娘的这位朋友是不是疯子?”
“嗯?”
这突然的话,令君梓琳猛然一愣神,跟着骤然回过头看向翠枝,“你说什么?”
翠枝面色一变,立即摇头,求饶,“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抹黑您的朋友,奴婢只是随口说说。”
见这丫头害怕,君梓琳面色温和了此地,语气也软了,“我不是怪你,只是问你,为什么以为她是疯子?”
如果君梓琳没记错的话,她对甄氏的速写,并没有刻意注明是疯子,也未曾在画幅中体现过这一点。
就连刚刚看那画时,她也没看出是“疯子”来。
为什么翠枝就能肯定甄氏是疯子呢?
莫非是她们见过面?
否则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翠枝指指身后的那桌上的画,小声告道,“在那双眼睛上。只要仔细去看,便能发现那双眼睛里面有呆滞也有疯狂,看久了怪吓人的。那个真的是娘娘的朋友吗?”不知道这件回去后要不要告诉小姐。唉,小姐又要担心表小姐了。
“是吗。”
君梓琳没回答她的话,当下又返回来,取过画又看了一遍,之后干脆把画命人挂在墙上,尔后自己坐在椅子上,抱臂看着那墙上的画。
翠枝身子抖了抖,却是不敢再看第二眼,只垂着头在君梓琳身边,并不说话。
“小蝶,你是不是与翠枝一个想法?”君梓琳不满足自己看,还把小蝶叫了过来。
“奴婢,瞧着也有些呢。”小蝶看着画回道。
“你出去找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