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事呀!”郑容驿眼中有着明显的失望,但旋即便划过道精明的光芒,他轻抚了下胡须笑道,“云公子一事不难,为父替你办了。不过有件事,为父刚刚听来,你们要不要听?”
君梓琳与郑濯简对视一眼,两人皆怀疑,素日里很严肃的父亲,今日却笑眯眯的,一看便有问题。
可如果说不要听,那可能么?
当下二人只得垂着眸,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郑容驿却是一点不在意,转而轻松的语气投下一枚巨型炸弹:“今日我从御书房出来,知道在御书房内除了我还有谁么?”
见两个孩子都不说话,郑容驿犹如自说自话般:“御书房内还有傅相傅柏修。”
“今日皇上特诏他前去,并提前结束他守孝之期,重新回归左相之位。”
话落之后君梓琳和郑濯简齐齐抬头,继而互视一眼,傻怔在当场。
傅相的守孝之期现在才刚刚开始,为什么皇上会又诏他入宫?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说另有其因?
君梓琳想的是,傅柏修恢复左相之职,那么元庶常呢,此人可是一直对左相之位虎视耽耽。
虽如今定国公一派被挫,但是这却并不能够影响元庶常晋升左相之位的动力,为什么傅柏修会被重新任用呢?
“而傅相之所以被任用,乃是因为——”
正当二人皆是一头雾水之时,那厢郑容驿便继续说,只是说了一半,他不说了。
屋子内再度一片沉寂。
君梓琳暗思,这事可以派人暗中调查一番,根本用不着父亲说那么清楚。
郑濯简也想,这种事情能够很容易就查出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显然二人都不打算对郑容驿妥协。
“忘记告诉你们了,在御书房只有三人,除了圣上之外便是我与傅相。”郑容驿语气自信十足,“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世上便只有圣上和傅柏修知道原因。”
言下之意很明晰,想要撬得结果,除非问圣上和傅柏修。自然他们也可以问郑容驿,只不过嘛,需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大哥。”
君梓琳扭头朝郑濯简看去,对方也正在看他,眼中透露出厌恶之色,显然觉得父亲太狡猾了。
他只凭一个小小的消息,便要换他们两个人的消息,真真是……
“行啦!”
郑容驿完全不以为仵,把已经冷掉的茶推到一边,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自是可以多考虑几天。不过今日之内傅相已经重新恢复官职,怕是从今日便会有许多事情发生改变,你们可要抓紧时间哦,莫怪为父没提醒你们。”
这时郑容驿不再多说,转而出门,似乎是还有其他事。
“父亲!”
“爹!”
君梓琳与郑濯简二人齐齐叫住郑容驿。
而郑容驿听到这声音后,得意的扬起眉眼,转过身来却满是严肃,甚至挑起一边的眉扮作无辜之色问,“何事?”
赶去画苑之时,君梓琳一直在思索当初在郑容驿书房所听到的话。
一是父亲所说傅柏修官复原职之因。
二则是郑濯简所持有的秘密。
可以说这两个秘密,君梓琳觉得都不够轻松。
待到了画苑,她在外面马车内呆着,让小蝶去见了高韵。
小蝶将所绘的速写取出来,送到高韵面前,“高大师,烦请您将这幅画改画成一幅小像。”
自从上回君梓琳为高韵速写好了几十幅画作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相见。君梓琳更没有再扮作青云,与高韵延续师徒之谊。
至于那事先答应的,要将那竹屋的秘密尽数说出来。
君梓琳并没有派人来要,高韵也并没有主动来说。
此刻在马车内的君梓琳,禁不住沉吟着,目光直勾勾的,心里头却翻滚着巨浪。
今日所听到之事,不知道要不要予周烬说。
如果说了,不知周烬会怎样,也许他早已怀疑,但是怀疑的消息又怎能像她这般确切呢。
而郑濯简吐露的不说之秘,君梓琳此刻也有点理解周烬了。
她早在未离开西埠坊之际,便察觉那暗中的事情有些蹊跷,总觉得会危机己身,是以她深入查探。
之前郑濯简所说的正中了她的忧虑。
章睿苑、傅绫萃这一帮子人,早已设下长长的暗线,针对郑府与晋王府而使。
郑容驿便是兵部尚书,而周烬地手握重兵。
若是这两相勾结,传到皇帝的耳中,会怎样呢?
早在西埠坊的时候,君梓琳已经怀疑定国公亲自奉旨入西埠坊取醉美人酒之事,这个差事未免太无聊,怎么能吸引得了国公爷呢。
现在真相大白,他们的目标便是晋王府与郑府。
君梓琳此刻一想,隐隐有些后脊发凉。
多亏,幸亏。皇上只是处罚了周烬,而未动郑府。
可见定国公他们的阴谋还并不完美。
这件事情只有再捎上郑府,才叫做完美,而干净利落。
但不知定国公他们接下来还要如何施为,毕竟已经被皇帝所忌惮,莫非还要疯狂行事?
君梓琳拧着眉,把脸埋在双膝之间。
思绪重新回到在郑府书房之内,郑濯简所说的话——
“小妹,接下来的事情你不宜插手,对方正想方设法揪你的小辫子,再加上傅相府的大小姐和元府的大小姐,他们都在一个个紧盯着你。上回在大将军府,嫣菁公主前去那件事情,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