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李氏的话,君梓琳点头。
如果李氏所说不假,那么这个李君情愿放弃家业,也要隐姓埋名,他所图的必是比眼下更重要的东西。
如此一来,要抓住他,便是更必要的了。
“但这一次我要亲口问问,我们的孩子还有甄氏的孩子!”李氏咬紧牙关,转而下得那条退了色的木船,将一个淡灰色的荷包扔在船上,转而便朝四下查看,等待着李君的到来。
君梓琳与追魄对视一眼,“娘娘,他会来么?”根据经验,追魄低喃的质疑出一句话。
他的这话令君梓琳也心生疑窦,总觉得这像是一个圈套似的。
但是李氏不会因此说谎。
现在最重要的人李君这个人,听闻此人精明非常,若是会自动上钩才是怪的。当下君梓琳盯着那船上的淡灰色荷包,目光一点点加深。
正在这时,旁边有一艘略大的船开了起来,船上零星着有三五个布衣百姓打扮的人。
君梓琳古怪地朝这几个人一一看去,随着船越走越远。突然间,发现在这条船上最后面的那人,有几分神似于假的李君,莫非李君已经走了?
同一时刻忽听得李氏指着破船上的灰色荷包大吼,“看啊,它逃了!”
君梓琳扭头猛然一看,但见那荷包犹如牵线木偶一般,噗的一声,被拽入水中。
“追魄,李君在那!”
见此,君梓琳再不犹豫,朝着已经走远的那条大船指去。
现在她明白了,李君上了大船,并使用了一套独门的手法,勾住了那荷包,如此大船走远,荷包也消失,李君更不必再现身。
“呵呵,竟被他耍了。”
君梓琳冷笑,但追魄的武功完全出乎意料,虽然大船离得岸远了,可是以追魄的功夫来讲,完全不是问题。
但见追魄将随即从破船上抽出数块木板夹在掖下。
当他身轻如燕,踩着破船,往那远处的大船赶去时,便飞快将腋下的那木板掷入水中,下一瞬便踩上木板,进而又将腋下的另一块木板掷出,再度飞身而起,踩上。
如此反复,眨眼间便飞到大船上。
待他将君梓琳所说的那神似李君的人捉回岸上,李氏一辨,心都凉了,“他不是!他只是长得像李君,他不是真正的李君!”
“什么意思?”
君梓琳总算看见一个活的李君了,没想到这个活的居然不是。
李氏呐呐的垂下头去,有几分愧疚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找了一些与李君相似的人,用来保护李君。但没想到,今日竟被李君识破。他用了与他相像的人出现,看来已经不信任我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君梓琳轻轻一哼,竟是笑了。
如果把李君比做犯罪份子的话,那么这个家伙,还真是狡猾啊。
“把他带回去!”
当场君梓琳并不再去找,把假的李君并李氏带回。并在中途将自己欲要知道的,全部都从李氏嘴里挖出来。
“娘娘,这个假李君怎么办?”
追魄感到有些棘手,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吧。
“把他与那猎户放在一块,防止他们自杀,一块带往帝都!”君梓琳欲要返回李府,但想起之前自己离开的方式,现在这会怕是周烬正找得欢,被他撞见自己这身衣着,可有得忙。
追魄答应下。
李氏在前突然住步,回头猛然抓住君梓琳的手,流着泪恳切道,“公子,求求你,我的孩子在哪里,您刚才不是还说我的孩子吗?他现在在哪里啊?”
“你父亲的小妾前些日子刚刚诞下一子,你回去看看吧。”君梓琳淡淡道。
李氏多聪明,一听这话,旋即明白了。
她当年与李君相恋,未成亲便已珠胎暗结,之后被父亲死活要打掉,她一直昏迷着,并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已经是一年之前了。
现在看来,这孩子已经被父亲暗中养了起来。
见李氏急匆匆走了,追魄走到君梓琳跟前,低声说道,“娘娘,将此事告知李氏,好么?”
“手中握有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却不在身边。身为个母亲,我能理解李氏。”君梓琳轻轻一叹。
只是追魄依然不解,“娘娘怎知甄氏的孩子是李君的,而非李弼的呢?”
闻听这话,君梓琳笑了,“我自然不知,不过是诈李氏呢。不过,这般说也能让甄氏的孩子好过一些。只是如此李君下落不明,这个人若果真与甄氏深情相恋,便不可能放着甄氏的孩子,甚至不来看一眼。可见这孩子是李君的几率并不大。”
说罢这些,君梓琳让追魄去置办女装,她自己则是去了客栈,打算沐浴后更衣。
谁料到尚未走到客栈,但见街头的告示竟贴着副人像画。
君梓琳瞧着那画肖像,虽然不够逼真,但无论怎么看,都那么眼熟啊,从哪里见过呢?
突然有个百姓回过头来,直指君梓琳,“看啊,这不是大老爷通缉的那人犯么!跟这画像上一模一样呐!”
“啊,还真是呢……”
君梓琳一听这话,当场懵了,不等反应过来,本能的拔腿便跑。后头立即跟了一群百姓,大声疾呼:“快抓住他啊,这个人是钦犯啊,是大老爷通缉的要犯啊,赏银一百两啊!”
满头滑下一阵恶汗。
君梓琳几乎吐血,她什么时候变成通缉犯了啊!
这画像似乎…她立即就想到,周烬让张凌画过青云的画像,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