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君梓琳当下将寻巧往前一丢,让她引路,两人很快进了院子。
这院子有两颗巨大的槐树,遮蔽避目,几乎将所有的阳光都挡住。但院内的却修剪得很是精细,花花草草生长得却是很纤细,怕是因终年见不着阳光的关系。
谁知那寻巧走到院子中间,却是死都不肯进去,身子颤出筛糠,嘴唇都抖得发白。
君梓琳见她如此没用,这便自行前去。
谁知院内的一道朱漆门突地被大力撞开,那力道甚大,门咚的声打开,朝后弹去,又颤微微地返回来。与此同时从院内奔出来一个穿着雪衣的披头散发女子。
君梓琳微异,上前正欲说话,这女子便猛地扑过来,一把攫住她双臂。
只感到女子的十根指甲都抠进了自己手臂内,君梓琳疼得一皱眉,对上这女子的眼眸,但见眸光混乱混浊,竟是不见半点正常人的神色。
这女子竟是神致不清的。
君梓琳倒吸口气,只因这女子的双眸竟是有几分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是谁?
“呜甄姨娘,快放开她,快松开!”
忽然一道女子声音传来,君梓琳看见寻巧嘴里哭求,一边想推开这疯女子,而带自己离开。
“甄姨娘?!”
君梓琳大吃一惊,一把挥开面前的疯女人,转而拖住寻巧,声疾色厉,“你说什么。这个疯女子是甄姨娘?!”
“呜,是啊,是她……”寻巧呜咽着,身子缩得更厉害,却紧紧抱住君梓琳,“求求您公子,快走吧,被大公子发现,我们都会被发卖的呀,快走吧!”
那甄姨娘十指上染着纤纤血红,她疯狂地舔着那指尖上的血玩得很惬意。
君梓琳思量了下,先跟寻巧离开。
他们刚走,李弼的人便赶了来。因李管家之死,大家惊吓,便过去瞧看,因而疏忽了对甄姨娘的看管。
返回客院,君梓琳让寻巧坐下来,并亲自为她倒了杯水,温声道,“这李家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
寻巧捧着杯子,轻轻啜着里头的热水,身子依然抖得厉害,但却并不开口。
君梓琳皱眉,她之所以放弃查甄姨娘,便是为了寻巧这个会说话的嘴巴,怎么她现在莫非是带回来一个哑巴?
寻巧只是并不说话。
君梓琳沉默了阵子,决定一针见血。
她轻咳一声,只说道,“看来甄姨娘之所以疯,与你脱不得干系。如今李管家已死,官府马上来人,本公子这便将此事告知官府,使他们仔仔细细地查!”
她说罢举步出门。
寻巧早惊了,扔了杯子冲出来抱住她的腿,嘶声疾呼,“公子不要!公子千万不要,会死的,还会死人的!”
君梓琳回身,见已经刺激了寻巧而暗暗点头,只是她的话令人不安。
她蹲下身,柔嫩的指尖勾住寻巧的下巴,微微一抬,目光清冷,“这是何意,全部说出来!”
“呜,不能,不能说……”
寻巧摇着头,可见君梓琳又要起身,她顾不得只得大声答应,“我说,我全说给你听!”
当下寻巧说了一些话,只是她速度太慢,君梓琳便挑了几个重点问。
最终她欲言又止地问道,“公子您怎知道,李管家他死了?”
因方才云攸灼在救人,寻巧觉得还有可能救过来,因为李管家的身子还热乎着。
“你在这里呆着,不必出去。”君梓琳没回她,起身朝院外走去。
这时已有官府的人赶来。
正是张凌带着弟兄们前来探察。
李大公子口口声声说李管家是自杀而已,并非谋杀。官府的人不能插手。
并回头惩治了那个敢去报官的下人。
只是张凌却并未入耳般,见着君梓琳,当即点头哈腰地来到跟前小声询问,“公子您看,这案子怎么办才好?”
君梓琳倒想问问他,那“诈尸”一案,他查得如何。现在见他主动上前来问,她倒是放下了心,当即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李弼见这硬赖在李府不走的客人,竟然与张捕头有些牵连。
他直皱眉头,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张凌没找仵作来,只是让手下的兄弟记录了尸体结果,并将之前君梓琳私下告知的,尽数记录在案。
云攸灼走到君梓琳身边,不无遗憾地道,“晚了一步。”
否则他就能将人救活了。可惜!
张凌派人在院子内查看,尤其是李管家的屋子搜查。
云攸灼见君梓琳不说话,因问道,“你说好好的,李管家为什么要上吊自杀呢?”
“方才这张捕头说李管家是自杀,可他为什么还要再查?你看李大公子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找到了!”正在云攸灼喃喃念叨时,张捕头带的一名衙役突然大呼一声。
君梓琳偏偏头朝李大公子看去,此刻李弼面色阴沉,只是眼眸却凌厉了下。他死死地盯着那从李福屋内出来的衙役,紧紧地抿起唇。
张凌把那个类似于水滴子的玉佩在手中作势掂了掂,尔后朝君梓琳看了眼,这才满腹自信地走到李弼面前,扬了扬,“李大公子,你可识得这玉佩?”
李弼垂眸警惕地睨了眼,不漏声色地摇头,“不识得。”
“来呀,把李大公子带去衙门!”张凌二话不说命人将李弼带走。
当场院外便传来道持重的女音,轻轻蔓蔓令人不敢小视,“这是谁?竟要带走我的夫君么,但不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