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妹妹也是为咱们好……”郑普徙还想辩几句,被郑濯简一个眼神给消灭在肚子里。
君梓琳听他们说完。
之后她开口道,“大哥息怒,我来这里是有件事要问二哥的。”
“什么事?”郑普徙连忙问,眼中还带着几分得意地。
“二哥在陵州时,可遇见棘手的案子,或者是奇异的人事,尽都可以说来。指不定对这案子有帮助。”
君梓琳一提到陵州,面前的兄弟俩反而沉默了。
郑濯简如此晚还耽于此地,便是商量二弟回陵州一事。
虽然身为陵州长史,但对于郑普徙来讲,这只不过是一个虚差。那陵州的知府,根本就不把这长史放在眼里,自行其事,甚至当做不存在般。
而这次回帝都,私底下却是郑普徙得罪了那裴知府。
如此才迟迟没有及时回去。
郑濯简哥俩儿,正是商量晋王爷所送的那东西,居然恰恰对了那裴知府的胃口。
他们愁的便是这个,如果让二弟拿去,巴结了那裴知府,结果只会适得其返,这只会令那姓裴的滋生了嚣张之气。
而如果不拿去,二弟便没办法在陵州站稳脚步。
纵然父亲是帝都的尚书之职,郑濯简也没办法说服父亲,暗中使力,将二弟调回帝都任职。
父亲的原话很清楚,如今他们有了君梓琳这个妹妹,便等于与皇家结了亲。以后一荣俱荣。
而今晋王势盛,皇上隐有忌讳,而身为晋王妃的母族,一定要谨小慎微,不可造次。
是以父亲那里,坚持让郑普徙回陵州,并且要比从前更加谨慎而尽职。至于晋王所送之物,自有其用意,便按这意思送给裴知府,一切且看以后。
在郑容驿看来,晋王既然会让二儿子带东西给裴知府,必有其用意。
二儿子只不过是当了回搬运工而已。
旁边二弟与小妹在轻声说话。郑濯简淡淡地看着这二人,扭头看向已入中天的月色,默数着时间。
他脑中渐渐想起父亲单独对自己说的话。
——观晋王对王妃爱慕极深。但若无子,至终晋王会再纳妃续子嗣。只王妃性情刚烈,或许会驳得惨淡收场。是以郑府尤其谨小慎微,至少若王妃之位不测,君梓琳也有个回头归路!
而今郑濯简亲眼所见小妹不羁行径,心下已隐隐忧虑起来,或许父亲所言不错。
小妹个性刚强,若晋王纳妃,她必不相与,两相早晚闹翻。
而最后小妹也只有郑府一条回路吧。
唉,身为皇家妇,又有哪个皇亲国戚的男儿不娶侧室的。
郑濯简当下竟在郑普徙之事上又添一忧,深深皱起眉头,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与郑普徙说罢之后,君梓琳抬眸看大哥,却见也不过几个呼吸之下,那忧虑竟爬满他那张从容不俗的容颜。
“大哥,你想什么呢,妹妹要走啦!”郑普徙却是欢欢喜喜的,方才妹妹给了他一些信心。行了,明日他便安心踏上归程,回陵州!
“哦哦。”
郑濯简回神,连忙一笑点头,“嗯,二弟你在此,我送送小妹。”
“我也送呀!”郑普徙雀跃地要跟上。结果被郑濯简一个眼神给瞪住,只能无限委屈冲君梓琳道,“妹妹,明日你不能送二哥了,来,让二哥抱抱。”
“都多大了,小妹已嫁为人妇,哪容得你随意抱…”结果郑濯简话还没说完,君梓琳便二话不说投进郑普徙的怀中。
郑普徙高兴得哈哈大笑,对冲出屋的郑濯简道,“大哥,你干嘛去,小妹抱我呢!”
“二哥,这次去陵州也许会有点变化,望你珍重吧!”与郑普徙的欢喜不同,君梓琳语气郑重严肃,离开他的怀抱,拍拍他肩头,抬步离开。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郑普徙目送君梓琳离开,不解地抓抓头发。
君梓琳追上郑濯简,与跟郑普徙不同。面前的这位大哥,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
走出院门,往前院走的路上,一片黑黑的小道。
静谧与黑暗伴随。
前面的郑濯简突然停了步伐,君梓琳猛然也跟着顿住。
郑濯简直指前方那微弱的灯火处,转头看着身侧的小妹,开口道,“都说生而为人,男儿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小妹的心里必定也是如此的吧。”
君梓琳听得这话,立即警惕起来,这个大哥想说什么。
“但不知小妹的目标是什么呢?”郑濯简又问。
见君梓琳沉默,他轻叹一声,“母亲总喜欢能抱外孙的,希望小妹能怀上个一男半女。可是在为兄看来,小妹却无意于此对不对?”
虽然他常从母亲那里听来,小妹半个月内必定怀上。
但如今看君梓琳这身打扮,郑濯简便知道,一切绝非那般简单。
纵然是那崔嬷嬷,怕是也中了小妹之计。
君梓琳见说来说去,又说到这个事上。她头疼地抚额,掐了掐眉心。
“好了,大哥不为难你。”
郑濯简话锋一转,继续朝前走。就在君梓琳松了口气时,就听他续道,“不过,你要给我们一个时间。”
“时间?”君梓琳不解。她更不料的是,她的事情居然连大哥也关注了。是了,她现在虽为晋王妃,但从此再不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大将军府的遗孤,她有母族。除了郑尚书府,便是傅相府。
虽然傅相对她多有苛待,但是若她受损,不仅郑府,傅相府也会遭到打击。反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