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攸灼闻言,面色一黯,无奈低声下来,“大人,果真要问么?”
“混账,本官何时在戏弄于你,说!说实话!”
“好吧。”云攸灼眼中掠过复杂之色,说道,“冠勇侯当年伤在战场,我走遍天下,在那里遇上了他,因见他将死,便停了步伐,留下来将他照料伤愈。至后我们又在桥邯城相见,这次却反过来,是侯爷救了迷途之中的我,我们云家——”
刘行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一段奴仆侍主的骄傲之词来。可万万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故事,而且他越听心越凉,背上的汗也越多。直到最后,不得不松开云攸灼的衣领,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检查他是否生气。
眼前的这个人与冠勇侯,关系匪浅呐!
这个云公子,也是个不能得罪的家伙。
刘行想至此,满口苦意,不禁涩涩一笑,瞧瞧他都得罪了些什么人。对冠勇侯有救命之恩,这样的人焉能是自己能得罪起的?
想当初冠勇侯正是从战场安然归来,才被封侯。若是他死了,也没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应该说,他有今日,完全应该感激这云攸灼的救命之恩。
刘行根本不必怀疑云攸灼话中是否有假,因此人在晋王妃身边,焉能是普普通通的人了。何况君王妃还让他看茂生的尸体,可见此人的的确确是有能耐救冠勇侯的。
疯妇的宅院是在城内偏僻的一处小巷子尽头处,当衙役们引路来此后,青云便朝左右扫了一眼。
发现这是两旁俱是高墙的深暗胡同,便在这胡同的深处,正有一所宅门,这便是茂生的家,他的外室也住在这里。
白日里走在这里,犹感到几分阴暗。晚上想必是没人愿意出门的。
到了门口,踮起脚往里瞧去,但见着对着的便是主屋,两旁各有三间房,院子并不算大,与这里其他的宅院上比,看起来简陋得紧。
衙役们进去,院内空无一人。
疯妇并没有为茂生育有一男半女。
走进去查看,发现这里并不像是两人住过的样子,除了在榻底下有一双男式鞋样外,到处摆放着的无不是女子所用之物。
至于“闹鬼”一说,除了院子内种着两棵垂柳,大晚上的瞧着像是女鬼长长的头发在随风摇摆外,否则还真是没有像“鬼”的地方。
衙役们跑进屋内搜找了几圈,然后一无所获地出来,面面相觑,最后又都齐齐朝青云看去,等待她的意思。
青云在院子内转了一圈,即旋看向旁边的院墙。
这院墙是以两侧的别人家的墙,而为自己的院墙。是以也并不存在院墙之说。除此之外,便仅有这院门一个出口,再然后便是爬屋子顶而入。
只是这“鬼”从何来呢?
是臆想出来的还是故意所为?
“青云小公子,在此没有收获,要不现在回了大人去?”衙役上前来问。
“嗯,你们留一个人下来,其他的都走吧。”
青云也不硬留他们,其他的衙役便都离开。
站在院内又看了番,青云猛然转回身,朝身后的屋子看去,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淡淡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留下的一名衙役并不知道是什么事。
当下便上前询问。
青云冲他一笑,并不说破,“这件事,也许明日天亮,便有了眉目。走吧!”
“可小公子,究竟是什么眉目啊。”衙役追在后头,根本不明白青云所说是何意思。莫不是她找着证据了,可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返回到衙门,青云让刘行把那疯妇放了,并且在此之前还让云攸灼给她瞧了身子,拿了药,让她回去煎药,以免再犯疯病。
刘行露出一副完全不再怀疑这疯妇的样子,等此人一走,当场便跌下了脸,“青云,你这是何意!让本官白白给个犯妇送银子,你要知道本官的俸禄也不多!”
云攸灼也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只是安抚说道,“王妃娘娘必定有其目的,刘大人且听娘娘说吧。”
“刘大人,自今夜开始,你派人守着那疯妇的宅子,不要声张。”青云魅笑一记,冲云攸灼点点头,转而对刘行吩咐道。
早知道那疯妇的宅子是一处极为棘手之地,刘行听她如此说,立即便知此人在为难自己,当场不苟同道,“青云,你也去了,可也看清楚了。那疯妇的宅子是一个极为不好隐藏之地。本官的人如何能够在暗中隐藏。依我来,也不过是藏在那屋顶上罢了!”
最后这句,不过是说气话。
但没想到青云竟一拍巴掌,笑着点头,“不错!藏在屋顶上,是个法子,大人便如此安排吧,免得夜长梦多!”
见此,刘行深吸口气,对青云这荒唐提议很是不认同。但是监视嫌犯却也是必须之事,如今看来也只能这般施为。
当下刘行命令属下悄悄行事。
青云见事情差不多,便冲云攸灼弩弩嘴,两人这就走。
“青云!”
才刚走到门口,刘行便迫不急待地赶过来。
“大人还有何事?”
刘行搔搔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力起来,遂问,“青云小公子,您难得出现一趟,这明日您还要入宫,实在忙碌得紧。下官这里若是有个突发情况,也没办法……”
今日他算是彻底被青云拖下水了。
没了青云便形如没了主心骨般,刘行好生尴尬。
“无妨。”青云偏头爽快而笑,指指身边高大欣长的男子,道,“刘大人您若是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