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梓琳却轻描淡写地一笑,“怎么能忘记了?二哥你也别忘记了,那日王爷送给你的生辰之礼,可是我提议的哦。你不会是想故意赖了账吧?需知道我也会摆生辰宴的,到时候要好好敲你一笔呢!”
听她如此说,郑普徙略愣了下,尔后大笑,指着君梓琳道,“小机灵鬼,为兄还以为你真忘记了,没想到呀,差点被你看穿了!”
兄妹俩一笑,解了之前的僵局。
君梓琳心中有数,她不能把自己失忆的事情说出。
因为没有一个人会信任一个失忆的人。郑普徙也不会。
她以后可能还会失忆,但是记录在册的东西却不会变。哪怕她会忘记,但她的头脑还在。
而眼下的案子箭不容待。
她不能失去郑普徙的信任,她必须要知道一切,否则她也许会失去先机。
“算了,我把你之前的问题都写下来,到时候一块看吧。”
显然郑普徙似乎对君梓琳的失忆症略有所觉。
他命人取了笔墨纸砚,便在宣纸上写下君梓琳要知道的问题。
刷刷刷一阵快速的动作。
很快一纸书就。
君梓琳飞快看过后,回头想了想,说道,“二哥,你可清楚府上有没有新招的下人,都是什么时候召来的,安排在了哪个院子里?现在又做了何事?”
“我与大哥平素都不太呆在帝都,府内的下人,我们都不太清楚。不如你过府去问下母亲。”
郑普徙说着,有些为难地看着君梓琳,不确定地问道,“妹妹,不过是生辰宴上多出个未请的市井之辈,真的那样重要么?”
他总觉得君梓琳把米粒大的事情,看成了天一般重要,实在有点小提大作。
“二哥,有句话我说了,你可能不爱听。”君梓琳说道,郑普徙立即做出一副乖乖洗耳恭听之色。这位二哥做这副样子,实在令君梓琳不好意思把话说重最,只得徐徐道,“二哥可知道傅老夫人之死?”
“不是病死的吗?”郑普徙不在意地掏掏耳朵,帝都内的事他都懒得问,反正在这里又呆不长。
君梓琳摇了摇头,郑重道,“傅老夫人是被人害死的!凶手是虎头帮之人。”
“什么?”
这下子轮到郑普徙不淡定了,他瞪眼看向君梓琳,再度出声,“你不是在骗你二哥吧!”
相府里面的一些内宅私秘,君梓琳不愿意多说。
当下摇头,粗略地回道,“乔义的死也与虎头帮有关系。二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重视乔义出现在你的生辰宴上了吧?”
在君梓琳说完后,郑普徙收敛起惊讶之色,面容肃冷起来,他内心迅速做了番算计,只说道,“看来这虎头帮有些名头,是也想拖我尚书府下水么?”
“有可能。”
君梓琳道,按住欲起身的郑普徙,再道,“这件事情二哥注意着府内的动向些,莫要声张,也不要告诉父亲和大哥。此事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如果被父亲和大哥知道,他们会以他们的方式来办事。而现在,咱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知道对方谋划的是什么,现如今只能放长多线来钓鱼了。”
见她说得有道理,郑普徙最后问道,“此事,晋王爷知道否?”
君梓琳摇头。
当下郑普徙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妹妹,感慨地说道,“妹妹,你胆子真大,心也大!出嫁从夫,你自己做的事,居然敢不知会晋王,哥哥佩服你!”
君梓琳笑了,冲他调皮地吐吐舌,“我为什么要告诉周烬?他做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行啦,为兄也叨扰你多时。你快些回去照顾王爷,我先走,有事派人来通知于你。’
说着郑普徙起身离开。
君梓琳点头,放心让他去。
郑普徙表面上看起来放荡不羁,其实办事挺牢靠。
尚书府有他在照看着,君梓琳觉得过不两日,他必定能够查出一些端倪来。
需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才刚走出门,郑普徙又匆匆赶了回来,“二哥,可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郑普徙还真是忘记件事,连忙把她带到一边,低声告道,“妹妹,再过一日便是出游宴。今日我听闻太医们往皇宫禀报,晋王爷的症疾好了许多。说不定到时候会让你们夫妇前去。你可记得,去了之后莫要多言,更不准多看,尤其是你那验尸之技,更不准拿出来,知道吗!”
君梓琳听得一头雾水,验尸之技?
没尸体,她还验个屁尸啊。
郑普徙这话实在诡异,究竟什么意思?
想再细问问,谁知二哥甩下一番话后,提步离开,竟是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出游宴?
君梓琳奇了怪了,怎么没人跟她说这件事?
“娘娘,王爷醒了,请您过去。”雪卫又跑过来禀报。
“好。”
心底下打算找周烬问问出游宴的事,君梓琳应了声,抬步便去。
太医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药方还一些汤药。
与昨日不同,今日周烬是坐着的,身后放着绣缎面的青枝缠金丝大迎枕。
到了跟前,君梓琳禁不住道,“好歹留下个太医来,你这身子也有人照顾。”
“这么多人在眼前晃,烦。”
周烬闭着眼睛,嘴里清冷地语气说着。
君梓琳点点头,回头朝雪卫看去,谁知连雪卫也没了身影。
“这毒果真很刁钻,一入口便浸入脏腑。本王连施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