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我所说的尽数告诉慕侯爷,他自然知道该怎么抓凶。”
“是。”
小蝶福福身退下去,君梓琳看了眼将明未明的天色,起身朝外唤了个丫鬟进来,让她在天亮时,必要叫醒自己。
只是君梓琳也没料到,不用丫鬟唤,她只闭了下眼睛便惊醒过来。
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记忆之中来回循环。睡眠时,那些场景便一帧一帧的在脑中划过。
她忽地在这些画面中看到傅老夫人被面具男踢中。
而在记忆之中,傅老夫人一直是腰痛的,而那面具男正好踢中她的腰。
“麻烦了!”
君梓琳当即起来更衣,丫鬟听到声音忙进来,翠枝张罗着给娘娘更衣,嘴里还道,“娘娘也不多睡会,昨天回来得那样晚。”
“嗯,早饭先备着,我要先去探望傅老夫人。”君梓琳说着,陡然想到什么,对翠枝道,“昨日我送给冯姨娘的礼,可都送到了?”
翠枝连忙点头,“早在娘娘没过去之前,已经都送过去了呢。”
“好。”
君梓琳看了眼铜镜内的自己,今日她穿了件樱粉色挑丝花朵长裙,带上翠枝并院子内的两个丫鬟,便朝傅老夫人院子而去。
追魄等人俱在暗中守护着。
刚到了院门口,就见里面的人忙忙碌碌,鼻间充斥着一股药味。
君梓琳进来后,奴仆们行礼,之后便忙火火地各忙各的。
“祖母怎么样了?”
君梓琳见到傅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云儿,柔声问道,当下入屋,见傅老夫人在内室。
“娘娘,昨日老夫人遇袭,这今日那老毛病加上惊吓,这身子就……何况那冯姨娘处唉……”
君梓琳作出一副迷惑的样子,“你这是何意?”
“还不是下面这些碎嘴的!冯姨娘的事情……偏偏让老夫人给听见了。昨日本是老夫人为冯姨娘腹内孩子的庆宴,但谁想到那孩子竟然不是……唉。这新旧打击,老夫人病倒了。”
听到这,君梓琳自是明白,冯姨娘肚子内的孩子不是傅柏修的。
不过老夫人病了,最主要的是被刺客这事给惊得,何况又受了刺客一击,她自然受不住。
“请大夫了吗?”君梓琳又问。
“请了,这连宫内的太医都请了来,可又有什么法子。老夫人现在还昏迷呢!”
正说着话,傅柏修眼圈发红,面色惨白地走进来。看到君梓琳之后,也不知道是有怨嗔还是怎的,他根本没有施礼,径直进了老夫人房内。
见他这副样子,君梓琳心下暗自点头,看来傅柏修依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去。这倒是件好事,他最后追着面具男不放,自己也能趁机把这水给搅浑,尽早抓住凶手!
随后君梓琳也入了内室,傅老夫人正在昏睡中,面色焦黄憔悴。傅柏修正在榻旁边侍候着,一直未发半语。
“本妃那里有只百年人参,便拿来给祖母补身子罢!”君梓琳说道。
谁知傅柏修并不领情,“不必!”
他不想要,君梓琳还不想给呢。
默了会,君梓琳离开。
“王妃娘娘,请随老臣出来!”
傅柏修却不放过她,在君梓琳走出门时,他发出命令般的要求,转而往院子深处走去。
君梓琳挑挑眉,心下却涌起欣意。
傅柏修见君梓琳随自己而来,他站定在原地,将跟随者都屏退出去,这便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王妃娘娘,“昨日老夫去冯姨娘的院子之内,却发现了真正的落胎药,晋王妃你可知道这是何意么?”
这人是兴师问罪来了。
君梓琳见了暗自摇头,但她也并不打算瞒着他,直说道,“傅相,本妃的人发现那虎头面具之人,苦于抓不着他。这才一石二鸟。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面故意散播,用落胎汤,如此一来傅相你们才能把这出戏做得真;而真正的落胎汤便在冯氏的院子里面。”
她的话令傅柏修连连失色。
君梓琳末了,微微笑道,显出几分困惑之色,“只是本妃倒是不太明白了。为什么给冯氏用落胎汤,本来是傅相你应该紧张的。那虎头面具男子为什么也这样紧张呢?”
一瞬间傅柏修的脸无比难堪!
这也从另一方面使傅柏修明白,冯姨娘肚子里面的那块肉,根本不是傅家的血脉。
在傅柏修沉默之时,君梓琳再度出声说道,“傅相,与其关心一个并不属于自己未成形的孩子;您不如去想想自己那个被关在刑部大牢里面的女儿,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亲生的不是?”
说完之后,她冷冷望着傅柏修,面色淡然似笑非笑。
“你是在说傅雅柔?”
令君梓琳略感失望的是,提到傅雅柔,这傅柏修却一脸的震讶,仿佛是才刚刚想到傅雅柔这个人。
看起来傅雅柔在傅柏修的心里,存在感实在是超低。
“这个孽女丢尽了我相府的脸面……”提到傅雅柔,傅柏修便一脸的凶狠与嫌弃,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羞辱般。
君梓琳在旁听他絮絮叨叨地厌恶傅雅柔的不是,在内心中,君梓琳很想把傅绫萃拿出来,重新提那茶庄的事情。难道说傅绫萃在茶庄所为,就没有带给傅柏修巨大的羞辱吗?
可是傅柏修却像失忆一样,绝口不提。
忍了又忍,君梓琳终是忍下内心的反驳之意。谁让她现在想救傅雅柔呢,傅雅柔此刻的处境已经足够艰难的了,如果自己逞一时之快,反驳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