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雾香气浓郁,色泽清氲,味道更是醇美回味无穷。
若是碗浓茶,又连着喝了两碗,君梓琳焉能受得住?
这些日子她受伤在晋王府,每天都被灌药,那胃早被伤给弄伤了。是药三分毒害,纵然是中药也不例外。
君梓琳捂着胃口,在茅厕之内,她是想上又上不出来。
正在纠结难过之时,外面突然没了动静。
她不由地直起身子来,越过隔门,朝外看上去。谁料到竟然迎面泼了一桶冷水。
“啊——”
这样的恶作剧,君梓琳自从学生时代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经历过。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简直仿佛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桶冰水从头顶上浇下来,她用手抹了把脸,这时候胃口的那种疼痛也缓解了,她立即便掀了门冲出来,想看看是谁浇自己。哪料到桐儿等人还在原地好好守着,并没有移动半分。
“方才是谁?”
君梓琳恶声恶气地吼,心下算是明白了,现在的自己虽然有了新的身份,是晋王正妃,但是对于这相府上每一个人来讲,她还是从前那个傻子君梓琳!
她们从头到脚,就没有看得起她!
以至于现在她成为晋王妃,这些人依然会用茶,用冰水,灌她、泼她!
君梓琳深吸口气,一种深深的失败与气愤涌上心头。本来入相府的时候,她还带着往日的几分情面。纵然她在这里受欺负,被百般折腾。但好歹,这么多年她还有一口气,尚活著。仅仅这点“养育之恩”,她也要感激的。她不能狼心狗肺,何况这相府还给了几十抬的嫁妆呢,虽然是代嫁,但这些她都认了。
但你给别人面子,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你!
现在君梓琳知道,狼心狗肺的人不是她,是这相府的人!
把乱了的发丝别到耳后,君梓琳冷冷地盯着面前一众人。
看到新晋王妃这副落鸡汤的鬼样子,桐儿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装作惊异的样子,朝着茅厕屋顶处的后边一指,“快抓住他!他竟敢泼王妃,快点抓住她!”
呵呵,想通过这两句话就推卸掉责任是吧?
君梓琳见桐儿一副急火的样子,另外有两个丫鬟前来馋着自己离开。她猛然甩开这两丫鬟,大步朝朝外走。
“王妃,王妃您这是怎么啦!让奴婢取新的衣裙来换上呀,王妃您别走呀!”桐儿带着丫鬟在后头大感。但是君梓琳很清楚,她们不过是作戏罢了,虽然呼声在耳边,但她们并没有追上来。
这一刻君梓琳很后悔没把周烬的那些侍卫带进来。
可是一些男侍,进了内宅女眷之处,他也不方便不是。
傅绫萃懒洋洋地倒在美人榻上,一边有丫鬟在将新送来的荔枝奉上,并亲自剥了皮,送到她樱桃唇边。
“怎么样了?那傻子还在府上?”这些日子傅绫萃遭了罪,当时相府的人把她从韩固金手上救出来时,傅绫萃大哭一场,还以为自己见不着天日了。但是令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那韩固金,本来是受她唆使的。最后怎么反而绑架了她,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她早已经派人暗中去查看。
茶庄的事情也少不了韩固金的份。但是以傅绫萃对他的了解,这韩固金根本就不是什么能扶得起的人。
背后必定有人指使他去做。
傅绫萃派人去找,誓要寻出那个幕后真正指使者。虽然现在韩固金还缩在他的窝内,但是傅绫萃知道,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他不可能缩太久,只要一露脸,就被抓。
不多时有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向傅绫萃身边的大丫鬟一颤报。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听到这声音,傅绫萃当场直起身,随手把盛得满满的一杯滚烫茶水朝外一泼,“浪蹄子,在外面笑甚?”
这些日子受了委屈,傅绫萃看什么都不睡眼,一点都容不得别人笑,总觉得那好像是在笑她。
两个丫头不敢再多说,纷纷跑进来请罪,“小姐误会了呢,实在是因为王妃娘娘她来了府内,方才在茅厕被浇了桶冷水,现在又……”
后头的小丫头快人快嘴,一股脑地把话都说了出来。
只是说到一半又停下,傅绫萃本是气得要罚人,尔今听到这话顿时阴云散去,露出晴天来,忙问道,“这是何意思?那傻子被浇了桶冷水,现在怎样啦?”
“不知是谁弄了盆灰,又从屋内撒下去了,那王妃娘娘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灰泥人。”那小丫头扑哧一笑,边笑边禀报道,“现在内宅的下人们都在找王妃娘娘呢,但是那傻子自称王妃,大家都不认她。对着她拿着扫帚喊打呢,哈哈!”
小丫头笑了,傅绫萃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多日来的郁结,自己嫁妆被抢的恨意,在这一刻全部都中止了。转而变成了欢声笑语。想来也是,君傻子跑到她的地盘来耀武扬威,现在也该尝尝后果。现在的君傻子,与从前那个真正的傻子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让人玩来弄去的,被戏弄在股掌之间?
傅绫萃心情好极,笑着站起来,扭头冲身边人吩咐,“去,拿出我那一对翡翠镯子,给果儿。”
小丫头果儿一听,点头一笑,快嘴回道,“果儿谢过大小姐!”
一对翡翠镯子,被果儿纳入腕间,福福身便欲退下。回头傅绫萃又叫住了她,让她一有新的事情,立即跑来汇报。
果儿清脆地应了声,心里面清楚,有好事回报。若是不爽快之事,方才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