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香佩招的口供是,死去的香离说什么有人要逼自己成为他的妻子,要不就杀了自己。
君梓琳冷笑,这种蹩脚的谎言,自己居然会相信。
“香佩,你当初主动入徐家为奴,不正是为了监视徐老爷的小妾么。怎么,最后却让云管家走上了杀死奴仆之路?这样下作的法子,你也愿意与他同谋甘为?”君梓琳看着面前的丫鬟,眉心越皱越紧。
“呜呜!”香佩直抱头痛哭,嚷嚷着,“大人,奴婢也是为了少爷啊。少爷看上的是那徐老爷的小妾。可是徐老爷早对云家的祖宅起了贪心,但是奴婢们说,少爷他不信啊!奴婢便去了徐老爷家,想戳穿那小妾的。可是少爷却将那小妾带走了,奴婢没法子,也只能……呜呜呜!”
‘唉,你这样的从犯,当得也够辛苦的!’君梓琳叹息一声,让捕头连香佩一块锁了,按律法治罪。当场便回了衙门。
慕瀚博见她回来,当即招手,“小琳儿快过来些,没想到这衙门的菜食还不错,正好本侯予你留了些……”
‘侯爷,咱们走罢!’
君梓琳没心情吃饭,办了这个案,憋屈!
把后尾交给县太爷吧,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怎么了。莫非这案子如此快便结了?既如此,你应当高兴呀!”慕侯爷起身,把君梓琳安抚进椅子上坐下,对道,“看来小琳儿也找着云大夫了。呵呵,也罢,既然有小琳儿代本侯去看过他,那本侯也不去了。来呀,准备个食盒,把马车备好,咱们这便上路吧!”
没想到慕瀚博居然这样说,君梓琳感觉一脚踩空。
她眨眨眼睛,朝慕瀚博看去,似乎不太理解,他如此快的节奏。
谁知慕瀚博却自负一笑,嘴角那勾动的坏坏笑意,有一种贼精贼精之感,“小琳儿莫要这般看着本侯,本侯知道小琳儿是个聪明人。所以,此事便如此罢!”
“你,你真的不去看看云少爷?”君梓琳不确定地问道。
“呵呵,小琳儿。若是云少爷是个堂堂正正高洁无瑕的人,你必早邀本侯去看了。既然你配不上本侯相见,现在咱们离开,便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走吧,莫要那么多话了。”
当下慕瀚博倒也不多留,带着君梓琳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还有甜点,我打了包,放在客栈呢,我要去拿。’君梓琳急道。
慕瀚博拦住她,吩咐下面的衙役去取,顺便结了那客栈的账。
马车在原地侯着,正等着时,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吼叫,“侯爷!侯爷!”
那声音中气十足,待到了近前,君梓琳便看见云少爷那张端正的脸,他的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可却令人徒留叹息。
慕瀚博将帘子拉下来,并不愿再去看见他。
云少爷似乎知道自己太令人失望了,当场便跪倒在马车前,“侯爷,是我!您可还记得当初在塞外破庙的那个风沙天么!是我,那时候是我经过。”
接下去的话,云少爷并没有说,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同一句话。
君梓琳斜眼朝慕瀚博看去,见他拳头慢慢握紧,脸色很是阴森。
“侯爷?”
她所见过的冠勇侯,从来都是露着坏坏的笑脸,容颜鲜活,仿佛没有任何烦恼的样子。
“侯爷?”
君梓琳试着去抚触他的拳头,直到那手掌慢慢松开来。
见此,君梓琳起身朝外走,“你干甚?”慕瀚博当场抓住他。
君梓琳回头柔柔一笑,“侯爷,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你应该见见云少爷。毕竟这位少爷自小养尊处忧,禀性纯洁,以为救死扶伤是自己的使命,也认为一见钟情是他的宿命。可他不知道人心险恶,即使在历经数次磨难之后,依然纯若稚子。这样的人,是配得上被侯爷您相见的。所以,见他一面吧!”
说罢之后,君梓琳便下了马车,正好那衙役拿了甜点回来,她便一面吃着甜点,一面围观。
云公子上了马车,只是在马车内呆得时间不长,很快便下来了。
只是他哭丧着脸,显得很后悔的样子。
在经过君梓琳时,他小声问道,“少公子,难道就不能饶管家一命?”
君梓琳抿唇,嚼点心的动作都停了。
“有的时候对你好的人和对你坏的人,都会露出不同的面孔。好自为之吧云大夫!”
君梓琳说罢一拎点心包,撩起车帘子上得马车,便朝着帝都方向而去。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
君梓琳吃着点心,也没问慕侯爷与云少爷见面的感觉如何。
大约当初慕瀚博重伤即将死在边塞之时,那云少爷的出现,无疑是他生命的曙光。
人非圣贤,这位云少爷也是有着很多缺陷的呀。只是想自恃救过侯爷一命,就要让王法饶了云管家,将为富不仁的徐老爷打入大牢,律法上过不去。他这样的想法也忒天真。
“其实本侯很喜爱云少爷!”
过了半晌,慕瀚博打开了话匣子,“当初本侯得他施救,留了这条性命至今。若是今日是他犯了律法,便算是假公济私,本侯也要救他。便因为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但是犯了法的是他的管家,只是因为此人的无知与贪恋美色……这是本侯无法容忍的。大好男儿却被女色所迷,甚至将祖业败光,如此不成气侯,本侯无法饶了那云管家。但希望经此一事,这个云少爷能够成长,知道人心险恶。”
听得这话,君梓琳轻笑,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