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难怪本侯来,竟无人理会,原来是丁捕头你,犯了众怒,把咱们的周兄给气到了呀!”慕瀚博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呵呵地看了眼丁捕头,只是一扭头又往周烬脸上看去。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甚为明显,不用想,也是站在君王妃那边的,却是把周烬这尊“活阎王”给抬了出来。
丁捕头就知道周烬是不好惹的。
所以他才百般小心翼翼,没料到,现在还是被慕侯爷给挑了起来。见晋王朝自己盯来,丁捕头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这种滋味,忒苦难了!
无奈之下,他苦着脸,声音发怯:“不知是要属下说什么?”
淳于仵作已死,是啊,现在该轮到他了。
一瞬间,丁捕头开始认命。
被屋内几个人盯着,丁捕头无奈,只得将自己所知的俱说出:“明日是曾老爷的丧事,曾小公子与曾大公子向来不合,可能会在丧礼上打起来。其实属下对曾家也不很了解,只是偶尔会得些好处,帮曾家处理一些事情,比如一些前来状告喊冤的,说是曾家用工,从来不给银子,偶尔会由属下来摆平。其他的,便没什么了。”
君梓琳听罢,挑了挑眉头,没想到还真能榨出一点线索。
“曾家有大理石矿,此事你可知?”君梓琳问道。
丁捕头垂下头,语气却是明显地弱了下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他感到四下更寂静了。
这种可怕的寂静,一时间推倒了他。
丁捕头再不敢有半点怠慢,连忙争辩,“可是曾家的矿藏,已经都封了,并没有再开始挖啊,属下其他的也不知道,求王爷开恩!”
关于曾家的矿藏,是君梓琳一步一步查找苏学士在曾家的居处之后,才找到了源头。
可是现在,不过是丁捕头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道出了事实。
“唉。”
当场,君梓琳轻轻叹息一声。她这般辛苦一场,这丁捕头却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一个劲地捂着不说。
这都要怪她,应该寻找捷径才是,否则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周烬挑眉朝爱妃看去,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君梓琳接受到他的目光,当即叹了一记道:“丁捕头,你还知道什么,尽数都说出来吧。否则的话,明日午时,晋王爷会把你拖到午门问斩。不仅如此,你的家族妻儿老小,都会被牵连。所以,把你肚子里面知道的,统统说出来。关于凶手,曾家以及曾家的矿藏。都说出来!”
最后几个字,君梓琳几乎是咬着牙迸出来的。
声音凌厉无比,令人心惊胆战。
其他人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君王妃这番话怎么听着,格外染着血气呢。
丁捕头却是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几个人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他心早乱成一团,当即把自己所知道的,倒豆子一样,统统都倒了出来。
其实,所说的内容,大多与曾家矿藏有关系。
矿藏之前挖时,死了不少的人,这件事情都被衙门给压下了,所以也没有上报。
至于那些死的人,丁捕头把知道名姓的也全都报给君王妃,听凭她处置。
“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了。”君梓琳听罢了他的话,蓦地站起来,语气一瞬间很淡冷,“把今日这件事情忘记,听侯命令。以后你与曾家,不可再勾连,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罢,她看了看周烬,又瞧瞧慕瀚博,还都愣着干什么,走了。
她率先走出去,身后小一等人跟了上来,随从保护。
慕瀚博也追了出去,周烬最后一个离开。
满屋子的人,眨眼间都离开了,只剩下丁捕头一人。
丁捕头跪在地上,瞬间散了架。
只觉得自己将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他把曾家的老底都揭了,还是在王妃娘娘面前,到时候曾家算起账,还不是要找他。
现在是既得罪不起王妃,也得罪不起曾家。
他以后,能怎么办?
在这乘筝城,还能呆得下去吗?
丁捕头翻出腰间的大刀,突然生了一念:死。
也许只有他死,才能保得全家老小,保得妻儿。
可惜,他本是一腔热血的,最后却落得这样田地。
蓦地抽出腰间的刀,丁捕头对着刀上的光影看去,上面印出了自己畏惧的容颜,乍一看去,好像不是自己。
重重叹息一记,丁捕头摇了摇头,一了百了,痛快!
蓦地把刀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跟着一横。
可是预料而来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
紧跟着而来的,却是一只手掌,并捏住了他的刀。
丁捕头含着痛苦的眼眸,朝那手掌看去,继而看向手掌的主人,是他在衙门当差的衙役。
“捕头,何必想不开呢。你现在死了,王爷他们会怎么想你,他们会认为你是为了维护曾家而死,你的家人也不会好过的。现在你已经把曾家的事情都吐露出来,惟一的出路便是追随王爷,到时候把曾家给扳倒了,你才会有好日子过。这样自杀,能有什么出息?”
衙役的一番劝说,使得丁捕头微怔,这般一想,倒是觉得这话有一些道理。
只是他现在,也必是讨王妃厌的了,还能再重新选择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起来吧捕头!”被扶起来,丁捕头又听了衙役的一番,内心那股执拗去死的意图,渐渐地小了许多。
他点点头,打消了念头,决定去盯着曾家,争取能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