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屋内的男人在,丁捕头投鼠忌器,不敢多言。他把身后的随从叫来,让他说。
随从不知是怎么回事,当着君梓琳的面,将案情说一遍。
原来事情很简单,昨日苏笃川与两位友人喝酒,结果三人大打出手,后来被压在桌下的苏笃川遭友人遗弃,反而是君梓琳上前相救并为他涂了药。
但是没有想到,今日一大清早,就发现了苏笃川的尸体。
是以衙门立即前来缉拿凶手。
这间屋里的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听罢案情之后君梓琳扭头与周烬对视一眼,从两个人的眼中划过一丝讥笑之意。转过头,她问衙役:“凶手是我们两个,那么昨日还有两个人在场,其中一位是慕侯爷,你们有没有去抓人呐?”
这话反而把那衙役给堵了个结结实实,像哑巴一样,半个字都吐不出,直扭头询问地请示丁捕头。
“先不要管其他人,管好你自己就行,你们跟本捕头去衙门一趟吧!”丁捕头一挥手,根本就不理会君梓琳的问题,他手朝君梓琳一指:“尤其是你!昨日给苏学士敷药,有极大的嫌疑,得不脱干系,必须随本捕头走一遭!”
君梓琳:“……”原来救人的也能变成杀人凶手,这真是好有道理啊!
一旁的桥县令轻咳一记,站出来告道,“昨日君侍卫乃是行的救人之责,怎么变成杀人凶手了呢?丁捕头,你还是好生思量才是!不要抓错人呀!”
“桥大人,本捕头也是奉我家大人的命令行事。还有,这位君侍卫与苏学士,你们是否曾经相识?”丁捕头皱眉,寒声问君梓琳。
君梓琳摇头:“不是相识,我们彼此也都不认识。”
“那便对了!”丁捕头露出一副了若直掌的脸色,“既然彼此不相识,那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好心好意给苏学士敷药?若非是仰慕苏学士,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便是存了害人之心。苏学士若无事,现在一切好事。现在人都死了,这凭白无故跑出来给他敷药的人,却是大大可疑。本捕头判断得没错吧?”
“你说得好有道理啊!”君梓琳哑口无言,居然这样也能讲通。她开始后悔自己一念仁善,下回遇到这种事,绝对不要施以援手,否则又会被抓进衙门。
丁捕头露出得意之色,睨着面前的君梓琳,口气一转,厉声喝道,“君侍卫,看来你必须随本捕头去趟衙门了!”
“虽如此,能不能先去瞧一瞧发现尸体之地?”君梓琳缓缓摇了摇头,她还不能去,这种情况下,得找到杀人凶手才是,若是被扔进衙门里,就等着别人来裁决了。虽然她还是很相信这里的衙门,但苏笃川的死,的确很令人生疑。
首先他带着两名友人入客栈用饭,结果那俩人大打出手,还波及到他。回头他就死了,这里面的事情决计没有嘴上说的这样简单。
“你想去看尸体?”
丁捕头讶异了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结果旁边的随从冲他摇头,并附耳对他说了一阵话。
结果丁捕头一改先前之色,显得痛痛快快:“好啊,虽然你去看尸体,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既然你想看,本捕头让你认罪认个明白也好!”
当即丁捕头等人率先下了楼,在客栈外头等着。
君梓琳理了下衣袍,下楼出去,听见身后脚步声,她回头见周烬跟了上来,“你也来?”她有些不太情愿地问道,小心翼翼隐藏起内心的不乐意,其实是很希望他不去的。他在现场,难免会影响她验尸。
还记得对张大公子验尸时的情景,这男人一直在插手,弄得她好烦好烦,最后还不得不答应了不验尸等等之语。
这回周烬再闹,她怕是要失业了。
“你不要忘记了,我也是嫌疑人,是杀人凶手。”周烬送给爱妃一个慵懒优雅的眼神,径直越过她,走向前去。
这下子要麻烦。
君梓琳立时耷拉了脑袋,无可奈何只得走在最后。
出了客栈,本以为会前去苏笃川所居住的曾家,可是丁捕头却是带人往城外走去。
“莫非人死在城外了?”桥知县不放心,也带着衙役跟上来,随行保护王妃娘娘,他眼看着往城外去,一时疑惑地问道。
丁捕头冷笑一声,却是回眸看君梓琳:“尸体在何处,她应当比咱们更清楚才是!”
那言下之意是:你问她罢!
桥知县:“……”丁捕头呀,你这次死定了,你冤枉的可是当今的晋王妃娘娘啊!
一路上无话,众人出得城门,远远的往茂密的大森林而来。
君梓琳眯着眼往这辽阔的密密丛林,高大的树林,一棵一棵挺拔在山林之中,树量繁多,乍一看去,仿佛落进了碧绿的树海之中。
既然隔得远,也能窥得这密林的全貌。
这里大概正是曾老爷之前所说的,狩猎的树林吧。
咦,之前周烬要驯雕,是不是也来的这里?
君梓琳想到此,偏头朝周烬看去,只见晋王连看都没看这片树林,他一路上从头到尾看的人都是她。
一瞬间,君梓琳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偏开来,心想着这男人真讨厌,现在是办正事的,他做什么总盯着她看,莫非还要向这些不中用的衙役宣扬,自己是他老婆么。
“你头发沾到米饭粒了。”
就在君梓琳胡思乱想时,周烬停下步伐,交捉住了她的手臂,举手在她发间拨下一粒白色的米饭粒。
君梓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