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档知道自己碍事了,抱拳行了一礼,赶忙退到门外去。
“他怎样?还是救不活?”周烬问道。
郑普徙在旁边,叹了口气,“这孩子真命苦,其实此事也怪我的。”
“二哥,是好是坏是他的命,事情已经过去了。”君梓琳说道,为蔺浩俊盖上被子后,立时转开了话题:“还得把张大公子抓住,现在就缺证据了。”
“此事我已经与桥知县说了,不过暂时他还很难接受。”郑普徙答道,伸手压了压眉心,声音淡淡地。
周烬闻言,干脆道,“本王写封信回去,换个有能力的人前来任职,桥档无能,也毁了这一方百姓。”
“晋王千万不要。”郑普徙忙阻止,解释道,“今此给那帮神秘人一闹事情变得有些复杂,再怎么说桥档对这里熟悉,如果换一任知县前来,光熟悉这里的风土民情就需要很长时间,这于对付神秘人不利。还有经此一事,那帮神秘人必定已经离开,我们却是损失很重。”
至少章睿苑身边的那几十名侍卫,全部都被神秘人杀了。虽然剩下四五人,可也伤了。
周烬默然不语。
这地方之事,他不甚了解,就听郑普徙的吧。
几个人走出门,郑普徙看向妹妹,“神秘人为什么要活捉你?”
“我也不知道。”君梓琳忙得没时间想这些,突然被提到此间,她也感到奇怪。之前在崖甫时,那些人似乎并不准备对她下杀招。
“看这样子,并像是为了威胁王爷,才活捉妹妹你的。”郑普徙再次道。
“除非那些人想需要我了,张大公子暗中在给神秘人私运药材,我又在陵州救活了蔺小公子。如果现在在陵州就好了,可能蔺老夫人这么多年请来的大夫之中,便有其中一人,是神秘人派来的。”君梓琳琢磨了下说道,“神秘人需要我。”
“妹妹的意思是神秘人派去人给蔺小公子医治,但没能成功。后来你救了他,神秘人才找上你?”
君梓琳点了点头,对兄长回道,“这一次蔺浩俊从神秘人手里被放回来,他身上多了一种毒素,与从前身上的那种有点相似。我怀疑的正是这个。”
“曾经蔺老夫人说过,小公子身上的毒乃是从其娘胎中带出来的。”君梓琳思量说道,“当时我查看蔺浩俊身上之毒,却是发现,虽然其母亲曾在怀他时中过砒霜但在诞下儿子后死去,但砒霜在蔺小公子身上已然发生演变,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毒,但却并不单一。”
说到这里,君梓琳轻轻一笑,眼中扬起讽刺之色,“当时我还真是单纯,相信了老夫人的话,可现在看来,蔺小公子新中之毒与他身上之前的毒素,有一部分是相同的。这就说明,蔺浩俊曾经被神秘人当做过研究药物的对象而不自知。现在蔺老夫人已死,也就无从得知,此事是否乃老夫人默许的了。”
“原来还能这样啊!”郑普徙讶了,默许在自己亲人身上用毒,这人老夫人心机挺大的嘛。
一直没说话的周烬,半眼着眼睛:“如果你将此毒解开,会如何?”
“也许神秘人不会再来抢夺我了,或许只是来问我要个药方即可,就这么简单。”君梓琳答他,神秘人也够聪明的,下毒在蔺浩俊身上,明知道自己不能够坐视之。他们是想看自己,能否做出解毒的药剂罢!
“如此说来,更不能够去找蝮射草了。”周烬轻笑,眸中却是笃定。
君梓琳没反驳他,蝮射草生长之地太凶险,不能够损失人性命,而去得那解毒的药草。
她现在也只是尽量延长蔺浩俊的性命,在不使用蝮射草的情况之下。
一行人往前而去,桥知县特意沏了上好的茶。
当着晋王的面,桥档可不敢再说张家大公子的嫌疑有点问题。他自是把张家大公子数落一顿,最后还承诺,保证抓住这个弑父杀弟的大魔头!
周烬未语,他只扭头看着自己爱妃,反正这件事与他无关,爱妃在这里,他才会在这里。
“好歹把神秘人的事情善后了。免得越拖越长。”君梓琳轻咳一声,把茶杯放下,淡淡地说道,并看向兄长。
郑普徙现在是一听见神秘人便饶头!
这帮人跟老鼠一样,怎么都抓不着,而且武功奇高。
照这样下去,他非得住在这里不可。
“从张大公子那里入手,好歹逮住个活口,将会好办事了。”君梓琳眸不闪着冷冷的光芒,语气严肃地说道。
桥档连忙把自己盯着张大公子手底下买卖的事情说了一遍。
“神秘人必定将那些暗中的交易都关闭了,但到底会留下一些痕迹。张大公子身边的亲信要严加审问。”君梓琳朝追魄看了眼,示意他跟着前去,免得衙役办事不够,漏了线索。
追魄奉命离开。
在喝完一盏茶的时候,君梓琳听见衙役的声音传进来,“好像王妃娘娘的屋子里有小公子的声音!”
“哦?他醒了?”
君梓琳大喜,忙起身朝外奔去。
院子内的小雕“呜”的一声,从树上飞纵下来,因为之前受伤,它的一只翅膀还有点疼,飞得并不利索,还没到跟前,就直坠落在地上。
君梓琳看着这只受伤的鸟,一时好气又好笑,她还没来得及打理它呢。
走上前将它抱在怀中,轻轻拍掉它身上的灰土,君梓琳摇头,“待会给你上药,怎么就把你给忘了呢,走吧,我们的笨鸟小雕!”
“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