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萱本来睡得久不沉,她听到声音,蓦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房间里,她看到一张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脸。
他的气息有些灼热,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朵仿佛烧起来一样。
她诧异:“你,你怎么来我这了?珍妮呢?”
潘景霖有力的手臂,更紧地箍住了她的身子。隔着被子,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
她感觉有些不妙,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推他,“你快去找珍妮,她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潘景霖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语气隐着怒气:“你现在知道危险了?你差点让我贞洁不保!”
林雨萱:……
她没有听错吧?他在说他差点贞洁不保?
男人有贞洁?
潘景霖很郑重地点头:“有,绝对有,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来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却一次次把我推出去!”
他说着,惩罚似地咬了一下林雨萱的耳朵。
耳朵处的轻疼和灼热,让林雨萱一阵颤栗,心头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她忍不住地有些愉悦。
但是,她冷声嘲讽:“潘景霖,你果然没有失忆!怎么,装不下去了?”
潘景霖心中波涛汹涌,有些情绪简直压抑不住。
他重重地碾压着她娇嫩的唇瓣,低喃的声音带着抽泣的颤音:“萱萱,你太低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我就算是忘记了我自己,也不可能忘记你!”
果然如此!
林雨萱的身子,在他的怀里,细细颤抖,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你个狠心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既然活着,竟然舍得五年不回来!
潘景霖再也控制不住,抱住林雨萱,泣不成声。
五年前,他跳河之后,并不是昏迷不醒,而是不愿意醒来,独自面对失去她的漫长岁月。
他清晰地听到了他妈和医生的想要给他催眠,让他失忆的对话,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是独自面对痛苦,也强过把她完全忘记,成为一个空白记忆的人。
因此,在催眠师给他催眠的时候,他就用顽强的意志和催眠师抗衡。
一直抗衡了很久,他都没有屈服。
后来,他看催眠师太累,几乎要崩溃了,才好心地假装屈服,假装被催眠,而放过了催眠师。
他醒来之后,人们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忘记以前的一切。
他如他们所愿,假装失忆,假装忘记了林雨萱。
因为他觉得,这样也好,人们就不会因为林雨萱来烦他,而记着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一直伪装得很好,直到林雨萱带着两个孩子归来。
他还记得那天,她来开门,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林雨萱而不是林雨君!
她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量和意志,才控制住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面对两个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没有让自己失控。
可是吃完饭,他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别墅,在卫生间里他哭到几乎崩溃。
他知道,林雨萱没有和他破镜重圆的意思,他就只好隐忍着,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距离。
他真的很怕,她把孩子扔下,把他再次扔下,一走了之。
他也知道她为什么拒绝自己,可是他却也不敢逼她。
他已经拿到了她在国外的病例,知道她的脑疾到了危急的时刻。
他把她的病例,传给了阿甘。
阿甘对他说,林雨萱的脑疾很棘手,即便是手术,成功率不超过百分之十,她很有可能走不下手术台。
但是不手术,她随时有生命危险。
这让潘景霖也很受打击,他更不敢对林雨萱有所逼迫,很怕她情绪冲动,有个不测。
不过阿甘也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就是换脑。
他已经成功克隆了林雨萱的一部分脑干组织,只要把那新的脑干组织,移植到林雨萱的头部,取代严重损伤的那部分,林雨萱就有可能活下来。
但是,这样的手术,太冒险,而且在世界上都没有先例,就算是阿甘,也不敢保证,就会成功!
所以,他让潘景霖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潘景霖不敢碰触林雨萱,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只要她活着。
如果不是今天,林雨萱实在做了一件很无下限的事,潘景霖也不会找上门来,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潘景霖的热泪低落在林雨萱的脸上和脖子上,那灼热的温度,灼烧着她的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潘景霖这种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如果不是深爱,不是爱到无法自拔,痛到不能承受,他也不会如此失控!
他太委屈!
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可是她虐他千百遍,他依然痴爱不悔!
她的心,揪扯地疼,为他而疼。
可是她还在咬牙坚持着:“潘景霖,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忘了我们之前的那些事了吗?我们本就不是……”
潘景霖重重地堵住她的嘴,苦涩的泪侵进她的唇瓣,那味道,让她的心都发颤。
“虚伪的女人!如果你还恨我,又何苦千方百计地逃离?又何必千辛万苦地生下我的孩子?萱萱,我求你,别在推开我了,就算是你时日不多,也让我陪在你身边。如果你注定要走,你也应该是含笑地走!”
林雨萱完全怔住:“你都知道了?”
潘景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