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二形,六形,九形之间自然也有差距。
黎渊是真切感受到根骨改易的好处的。
韩垂钧留给他的那几门武功,他没有对应兵刃可以掌驭,也并未投入太多时间去练,但也全都入门,莽牛功更是已经精通了。
他还只是四形根骨而已,六形,九形,只怕要更快的多,至于百形,那已经不是他能想象到的了。
呼~
退出掌兵空间,黎渊掀开车帘,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但前面不见村镇,后面也无人烟,显然又要露宿荒野。
在林清发的指挥下,一众镖头、护卫已经开始支起简陋的帐篷,有人去捡柴生火,有人去打水,井井有条。
黎渊帮着搭了把手,天色大黑前,已经吃了饭,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身为锻兵铺大掌柜,他自然不用和岳云晋、吴明等六个人,挤一个帐篷睡大通铺。
吹灭帐篷中的灯火,黎渊取出一把长刀来,不过,练武服丹之前,他先整了一块破布塞嘴里咬着。
几次改易根骨下来,他对于酸痒剧痛的耐受力有了不小的进步,但痒就是痒,痛就是痛,顶不住,还是顶不住……
呼!
以长刀轻推兵体势,黎渊动作轻缓。
随着根骨改易,所学武功增多,他越发感觉到了这门上乘武学的厉害,他的体魄比之以往增强不知多少,白猿锤等桩功已很难耗尽他的气血力气。
但兵道斗杀锤仍然可以。
每每打出一套兵体势,他仍是大汗淋漓。
噗!
许久之后,黎渊跌坐在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嘴里的破布早被咬烂了。
帐篷一角,看着面色狰狞的黎渊,小耗子差点没钻进地里去。
这一路上,黎渊都是去药堂买的丹药,但其中也碰到过几次劣质品,小耗子吐拉了六七次……
躺着休息了许久,黎渊方才拖着酸疼的身子站起,又吞下一枚丹药,继续改易根骨,直至天色大亮后,才钻进马车里,酣然入睡,
直到夜里扎营时,再起。
如此循环,周而复始,到蛰龙府城的前一天夜里,一声虎啸嘶鸣自黎渊的帐篷中传出,惊得整个车队都点起了火把。
虎背熊腰,成了!
林清发跨步持枪,心如擂鼓,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这是长远镖局动荡之后的第一镖,如果出了事,祖宗的基业就彻底败在他手里了!
唏律律~
人声,马嘶响成一片,上百支火把都竖了起来,就连车队边缘人梁阿水,也提起鱼叉赶了过来。
听得外面传来的喧嚣,黎渊强撑着出来帐篷,脸色煞白一片,一副气血亏空的样子。
林清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闻声而来的王佩瑶。
黎渊解释了几句,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转身回了帐篷。
他现在筋骨酸麻刺痛,只想躺下。
林清发等人有些疑惑,但见他没事,也就没在多问。
……
……
蛰龙府,衡山道惠州八府之一,下辖九郡二十七县,境内多山多湖,因三千四百年前大周太祖从此间起势,故称蛰龙。
因贯穿两道六州二十一府的‘平江大运河经蛰龙府而入海,故而商贸发达,繁华冠绝惠州诸府。
蛰龙府城,就坐落于这条大运河之畔,犹如巨兽匍匐,吞吐着大量的商船人流。
府城东去二十多里,是一片绵延上千里,隔绝诸府的大山,神兵谷,就坐落其中。
……
官道上,来往车队极多,路过行人无不遥望大山。
远远望去,似乎可以看到山中升起的烟气,整齐的青石台阶自山腰一直蔓延到山脚下的凉亭,似乎还有人在值守。
马车上,黎渊还在消化第三次根骨改易后的变化,听到车队的喧哗声,也不免心中一动,掀开车帘。
巍巍山脉横亘于侧,有大江之水经山门而过,直向远处的蛰龙府城。
此时正是晌午,四lún_dà日高悬山顶,万里无云,黎渊不经意一瞥,却只觉掌心滚烫如攥住烧红的火炭,掌兵箓剧烈震颤起来。
‘呼的一声,黎渊窜出马车,也不理会身后王佩瑶等人的呼喊,快步越过官道,草地,来到了大运河边。
隔着宽阔的河面,黎渊远眺着那座巍峨山
脉。
黎渊面露震撼。
他在那群山之中看到了一抹黑光,黑光如柱,直冲云霄,起了不知几百几千米之高,稀薄,却又无比的清晰!
心如擂鼓,黎渊喃喃着。
烈日照耀下,那光柱在他的眼底闪烁出七色光芒,犹如彩虹般耀眼,可更耀眼的,是他眼底骤然涌现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