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草纸,黎渊拔腿就跑,顺手尝试了一下掌驭‘六合靴,双靴一起,如履平地与健步如飞一齐催动。
瞬间,黎渊都像是感觉不到大地的引力,一步居然能窜出之前三步的距离,风声呼呼,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没隔多久,路府之内响起嘈杂声音,方云秀身法极好,几个起伏,已来到大门处。
左右环顾不见人影,一回头,才瞧见门上贴着的草纸。
刺啦!
将这草纸撕下,方云秀眉头皱起:
……
健步如飞,黎渊只觉脚下每一步都有巨大回弹力,速度极快,且耗费劲力极少,心下满意,也不免嘀咕。
他并不想和方云秀打照面,哪怕是换了张脸。
与其解释来解释去,可能还要自证身份之类,反而不如直接贴到门上,信不信,由你。
六合靴和这人皮面具真是绝配!
对镜端详着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黎渊越发觉得,自己很有需要准备些不同的掌驭兵刃组合。
练功、打斗、逃跑之外,最好给他这张脸也准备一套,最好,是和‘黎渊完全不同。
摸着脸上的面具,黎渊觉得有些刺激。
带上面具,不止是遮掩本来面具,似乎也有些放飞自我,这一路上他心里不知涌出多少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摘下面具,洗了把脸,一天一夜没睡,黎渊也着实有些疲惫了,打了个哈欠,合衣躺下:
……
方女侠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一早,黎渊刚打开锻造房的大门,就听得锻兵铺大门处传来一声巨响,烟尘滚滚,两扇实木大门,被一下踹开。
内劲鼓荡而出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内院诸多弟子纷纷惊醒,那赵头领赤着上身就提枪窜了出来,本是大怒,可看清来人后,怒火顿时被冷水浇灭。
方云秀破门而入,按剑而行,冷冽的眸光如剑扫过,听到动静而来的诸多学徒、护卫们竟不敢走近一步。
‘真霸道啊!
锻造房外,黎渊不免咋舌。
他猜测方云秀会有动作,却没想到这位女侠居然如此的刚直霸道,天刚亮,就持剑杀来锻兵铺……
赵头领攥紧长枪,硬着头皮迎上来,但话未说完,只听‘当啷一声,掌中长枪已断成三截!
赵头领面色如土,再不敢靠近一步。
‘天蝉剑法?
混到人群之中的黎渊眼前发亮。
一眨眼的功夫,方云秀
拔剑,斩击,归鞘,速度极快,行云流水,更颇具赏心悦目之感。
剑,是比锤好看哈!
黎渊有些眼热,他练锤,不是喜欢锤,而是只有锤子可以练。
如果可能,他更想穿上一身道袍,背负长剑一口……
方云秀三呼其名,腰间长剑‘铮铮耳鸣,凤眸含煞,似乎下一刻就要杀到后院。
一众护卫、学徒们面色如土,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曹焰的声音方才响起:
似乎是来的仓促,曹焰的大褂都没穿好,远远的就在拱手作揖。
方云秀冷眼一扫。
众人这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路府的家丁,听到她的命令,两人扑上前去,反扣住曹焰的手臂。
曹焰没有挣扎,却似颇为惊怒:
曹焰真的惊怒。
回城之前,他想过方云秀可能的反应,却独独没想到,她居然第二天就打上门来,一句话不说,就准备将自己拿下。
半点证据都不讲的?!
方云秀没有回答,只是冷眼扫过后院,按剑转身。
那两个家丁丝毫不含糊,按着面皮抽搐,青筋都要爆起的曹焰就往外走。
曹焰身子一动,震开那两个家丁,面色阴沉:
嗤~!
一抹寒光迸现,犹如匹练般横掠而至,破空声响起的瞬间,已直斩曹焰脖颈而去。
曹焰惊怒暴退,却仍是胸前中剑,只听‘刺啦一声,大褂裂开,剑锋划过内甲,爆出大片火花来。
嗤嗤~
破空声响成一片。
四周的护卫、学徒们无不骇然后退,只觉银光如水银泄地,绵延不绝,其速更快如惊鸿一般。
黎渊眼神发亮。
只觉那剑法流转,说不出的圆融流畅,美轮美奂之中蕴含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曹焰一退再退,终是躲闪不及,身上大褂被尽数搅碎,纵然有内甲护体,都被斩出数道伤口,鲜血狂飙。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却也没想到方云秀出手如此暴戾,体内虎啸之声方起,那一口长剑已是架在的脖颈之上。
方云秀衣裙翻飞,凤眸含煞:
曹焰怒目圆睁,脖颈处流下鲜血,却是不敢再动。
他心中憋闷到眼珠发红。
若非他长刀不在手中,怎么可能如此快的败落!
那两个家丁也被剑法所慑,骇然许久,听到命令,这才如梦方醒,从后腰扯出麻绳,将憋闷震怒的曹焰捆将起来。
太霸道了!
演武场四周的护卫、学徒们,无不惊怒,却又哪敢靠近。
黎渊正在品味那剑法的美妙,听到声音,暗叫一声不好,三步并一步上前,拦住震怒的张贲。
张贲很是愤怒,挣扎不开,便大声呵斥四周的学徒护卫。
他的威望很高,锻造房内外不少都是他手把手教导的弟子,听得他呵斥,不少铁匠下意识想要阻拦。
那赵头领一咬牙,也带着诸多护卫上前。
老张头,你坏事啊!
放开怒目而视的张贲,黎渊心下叹气。
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