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楚玄空神色变化,眼中涌动不甘。
为了突破宗师,他做了诸般准备,自问有五成把握,事实上,他也几乎走到了最後,奈何却因血魄与神魂交融後,神魄无法离体,而倒在了门前。
“再给我一次机会,此门必开!”
-口浊气吐出,楚玄空眸光微凝,马车停在了山门前。
”楚师兄这是要下山吗?”
车帘掀开,马车前,来人穿着上绣云纹竹柏的白衣,抱剑而立,淡淡的看着马车中脸色苍白的楚玄空。
龙虎寺弟子一旦成为真传,除却师门那一脉外,无论是舵主还是副堂主,都能师兄弟相称。
哪怕楚玄空比他大了一甲子。
“原来是辛师弟。
楚玄空轻咳声:”老夫要去哪,还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哪,哪。
辛文华摇头:“只是好奇楚师兄伤势如此之重,却为何还要亲自下山。
”-些私事罢了。
楚玄空很虚弱,声音却很淩厉:”辛师弟莫不是对楚某有所怀疑?若是如此,不妨与老夫同行?”
到底是宗师门j前一线的准宗师,他微微眯眼,便是辛文华也有些压力。
但也只是一,他已笑着应了:
”辛某虽有些杂事,但既然是楚师兄相邀,那师弟自然是不敢不答应的。”
“你?”
楚玄空微怒。
辛文华已自顾自上了马车,吩咐那瞠目结舌的驱车弟子:
“还不走?”
”哦哦。
那弟子手足无措的赶着车。
马车,楚玄空已是闭上了眼,辛文华丝毫不在乎他的冷眼,只是自顾自取出一株灵香点燃,将马车内的药味驱散。
.....
楚玄空冷脸闭眼,只当他不存在。
辛文华也不在意,询问:
“师弟冒昧问一句,楚师兄你一未娶妻,二没纳妾,身下并无子女後代,不知有什私事要办?”
唰!
楚玄空睁开眼,却也没怒,只是长长一叹:
“辛师弟,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即便是你之前为那黎渊宴请,老夫也卖了你面子,之後再无针对叨....
“如今,老夫重伤,命不久矣,你便是如此回报於我吗?”
“楚师兄这话说的,倒像是师弟在欺辱於你了。”
辛文华一怔,这锅他可不能背,传出去他都要麻烦,只能挑明:
”前几日,有人私下托人送了封信给你,那信上的内容,楚师兄可还记得一些吗?”
”什信?”
楚玄空微微--怔
辛文华有些狐疑:“你不知道?”
”辛师弟有话不妨直说?”
辛文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若所料不差,那封信应是来自於邪神教!”
“邪神教?”
楚玄空瞳孔缩,旋即脸色难看起来:
”辛师弟是怕老夫叛宗?
“楚师兄你也是龙吟堂副堂主,想来也听说过那些事才对,这是宗]规矩,不是师弟有意为难。
辛文华心中一叹。
宗门长老重伤之时,还要严苛看守,着实是不近人情,显得冷酷无情.
可每一条看似不合理的规矩之後,都是斑斑血泪。
不止是龙虎寺,五大道宗,乃至於诸般州宗,部分府宗也有类似规矩。
无他,有过太多的例子了。
尤其是龙虎寺,吃过大亏了,上一任龙门之主都叛宗入了邪神教,一度沦为了道宗间的笑柄!
“以邪神教的手段,想要无声无息送封信莫非很难?
楚玄空连咳几声,情绪激动:“老夫怎会与邪神教苟合?”
”规矩如此,师兄应该明白才是。
辛文华也有些无奈,就他自己而言,他着实不想干这种事,委实有伤同门之谊。
但他也很清楚,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与其考验人心,倒不如斩断诱惑,否则,他就不会现身了。
“老夫明白了。
楚玄空长叹了口气,似乎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摆摆手,叫住了驱车的弟子:
“回山吧。
情报有错?
见他这个模样,辛文华都有些狐疑了,而楚玄空再没说话,直至回到了龙吟堂。
“莫不是邪神教的人在离间?”
院子外,辛文华将信将疑,但既然回了内门,他驻足片刻後,也就离开了。
”他走了...
院子,楚玄空始终没下马车,他盘膝静坐,直至夜色已深,四周再无人烟,方才伸手一按。
‘哢嚓一声,车底开裂,他一伸手,从底下捞起了一枚暗红色的令牌:
“千灵度人碑!”
淡淡的红光照耀下,楚玄空脸色明灭不定,类似的令牌,他多年前就见过,当时他看也没看,但现在.....
“只差一线,若止步於此,即便是死了,我也不甘心。
楚玄空心中喃喃,却又有些举棋不定。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自袖袍内取出几枚铜板,决定先为自己卜算一卦,但又收了起来。
“心中既已有了决定,又何必卜算?”
一念至此,楚玄空捏碎了这枚邪神教用来引渡各宗高手才会动用的‘千灵度人碑’。
嗡~
红光一闪,已没入其身。
楚玄空只觉脑海中轰鸣响彻,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血色光芒交织,幽幽暗暗间,似有尊生有千眼的可怖存在正在注视他。
”奉其为神,可得寿百!”
楚玄空心中升起明悟,感受到了这尊神灵的意志:
.寻....就在...裂海弦鲸锤!”
.....
.....
龙虎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