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你咋不说是娘娘的命呢?”

“是娘娘的命儿还能摊上像你这样的倒霉蛋儿了?!”

“就当你是撅嘴骡子卖了个驴价好了。”

“也真是纳闷儿了,你啥野兽都敢打,咋还怕人呢?一个大小伙子,却没有阳刚之气!”

“你不知道,大概是两条腿的要比四条腿的厉害吧!”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要是爹他有一天不在了,你可就是一家之主了,这居家支门过日子的,男人软弱的不能撑起门面来怎么能行?所以你不能成那种懦怯之人!”

“要是有那一天的话,就有你来掌权好了!”

“富裕日子好当家,可这――”

陶振坤就微弯着腰去看柳杏梅的肚子。

柳杏梅被他看的有些莫明其妙,就看了看自己的,见没啥问题,就问:“看啥呢?”

陶振坤就说:“还指望你这肚子怀孩子呢,可别气放炮了!”

柳杏梅笑了下说:“我这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当吃棵辣葱。就刚才的事,你可别回去对爹娘说呀”

“为啥?”

“你说呢?”

“你不想炫耀一下?”

“你觉得光彩吗?”

“也是啊!”

“不想让你爹娘生气,你最好是闭嘴!尤其是你爹,更不能知道,要想让他多活几天,懂吗?”

这时的陶振坤有些黯然神伤,幽幽说道:“言之有理!爹这一病,振宗的学艺也算是到头了,现在又教了学,你会不会有失落感呀?”

“啥意思?”

“他总不至于还天天往咱家里跑吧?”

“你还吃醋呢?我跟他之间是小葱抖豆腐――一清二白,就是他有那心思可我还没那个念头呢,你就别脏心烂肺的瞎猜疑了!”

“没法不吃醋,谁叫我娶了个漂亮老婆呢!都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可是有漂亮的谁愿意娶丑陋的!”

“他可是你兄弟,你就别脏心烂肺的把他往歪处想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爹收他做徒弟,将来要是有个大活小活的求到他头上,总比两旁外人好使吧?”

“啥狗屁兄弟嘛,又不是一个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虽谈不上七竿子戳不着八竿子戳瞎眼的那份儿,但还不是沾了同姓同族的光,我怕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人家可是个大学生,在奉天(当时也称沈阳)上过学的人,虽然说是没毕业,但也受过高等教育的,懂得lún_lǐ纲常,知晓仁义礼志信,你把他看成什么人了?!我倒是觉得那孩子不错。”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这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不是引狼入室就好!”

柳杏梅望着忧心忡忡的陶振坤笑道:“就是我这红杏有心出墙,无奈何你家的墙太高,也出不去,所以就死心塌地了,这辈子我这月亮就围着你这个太阳转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有了柳杏梅这话,倒叫陶振坤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说:“只要你这只小母鸡儿不让黄鼠狼叼去就好!”

“那我这小母鸡儿可是需要你这大公鸡保护的。”

陶振宗站在那里,目送着柳杏梅窈窕的背影,发着呆,叹息着。一时间愁肠百结,情丝万缕。

当两个人经过楚家时,见那四口人仍坐在那里,就是在吵架时,也没看到他们上跟前看热闹,大有“离群索居”的样子。这在柳杏梅看来,很是敬佩,不似某些人有幸灾乐祸的心理作用。

那个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在啃嚼着。

在这漫山遍野的山林丛中,总有一些并不稀奇的野果树隐藏其中,并不成群结片,可多的也不能物以稀为贵。所以在村庄来说,有些果类在成熟季节里是可以采摘储藏起来的,以备荒旱年头充当粮食。做为一个庄稼人,底抓上挠地忙活了一个春季夏季,本来眼瞅眼望的丰收竟被一场无情的冰雹给砸了个唏哩哗啦,彻底粉碎了原有期盼的梦想,这是做为一个农民的悲哀呀!

柳杏梅见这落魄的一家人,不由地心生怜悯之情,就主动问道:“嫂子,碾黄米了吗?”

那妇人摇头,微带窘态,苦笑了下轻叹了声,说:“没有,就差要喝西北风了,饿不死就算命大了!”

柳杏梅没有多想,也不征求陶振坤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地说:“那去拿个家具来,我舀两碗,好给孩子蒸顿豆包吃。”

“不不,不用了,我――”那妇人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别客气,快去吧。”

这时那妇人看了陶振坤一眼,又望向了楚云昭,似在怯怯中有征求之意。

楚云昭抬起头来,说:“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用――”

“大哥,这过年了,大人不吃也得让孩子吃上,就别推辞了。”柳杏梅这时才看清楚楚云昭的脸孔,长得倒也受端详,只是面色蜡黄,胡茬很长,眼睛像睡不醒一样惺忪着,打了个哈欠,此时有些诚慌诚恐,站起身来。

陶振坤也没想到柳杏梅会自作主张,竟要慈善施舍,也不事先征求一下自己男人的意见。他也无法从中阻止,驳了厉害的老婆面子,她定然会是毫不留情面的,会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下不来台。于是,也不做吝啬鬼,心里即便是不会反对,但却也对柳杏梅的举动感到惊愕,只好是来个顺水推舟,也放下了肩膀上的面袋子,就对那小女孩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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