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夜楼下吹小号,什么野外烛光晚餐,什么鲜花摆字求爱,他那是样样精通。
可到了她这里,她丈夫就跟个陌生人一样,多说句话都嫌累。
现在她后悔了,想离开他,却又害怕离开对方。
这不光是孩子牵扯的问题,还有一堆问题。
她现在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就是个没工作的家庭主妇。
丈夫天天不回家,天天住小三家里,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想过离婚,想过反抗,可再一想到离婚后的日子,她就特别无助。
因为她家很传统,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是父母还是哥哥,从来都不向着她。
她现在根本得不到家人的支持跟帮助,只是看似光鲜,其实特孤独,特无助,内心里的恐慌只有她自己知道。
换言之,她虽然厌恶他老公,却因为现实的原因,离不开她老公,不能跟他离婚。
毕竟她跟她老公的结合,只是两家联姻的需要,根本不是感情需要。
是两家需要这个婚姻,不是她跟她老公需要。
不光她看她老公很烦,她老公看她也很烦,大家都是维持一个表面婚姻罢了。
一旦她选择离婚,不说公公婆婆一家,自己的亲生父母就一定会反对。
而没了父母撑腰,又没有老公家帮衬,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她什么也做不了!
进工厂她干不了,文工团也不会要她。
就算要她,如今文工团那点工资,也根本不够她日常开销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享受惯了好日子,谁还会想过穷日子?
大手大脚惯了,她已经忍受不了没钱的日子了。
可没了老公一家的支持,她的生活立刻就会陷入困顿,所有的光鲜都会不再,也没人会同情她。
现在这样,她至少还能每个月按时收到老公寄来的钱,哪怕他只是为了维持表面功夫,以及为了孩子才给的。
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有大房子住,有钱花,有保姆使唤,而且受人尊敬羡慕,比一般人过的好,比很多人都强太多了。
然而,她现在虽然有钱有闲,却寂寞空虚的很,所以为了打法无聊,她重新玩起了音乐。
本来她是继续玩手风琴的,可惜现在玩手风琴的人越来越少,根本就找不到知音。
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她接触到了吉他,立刻就被吉他的音色迷住了。
后来,她加入了一个吉他爱好者团体,大家平时就互相学吉他,弹吉他,倒也自得其乐。
可以这么说,玩吉他,已经成了她现在的心灵寄托,她如今已经成了那个吉他爱好者队伍的核心人物。
她还说,曹志强的水平这么高,应该加入他们,这样的话,就可以互相进步,比一个人玩更好。
说完这些,她就再次痛骂她的丈夫跟小三,痛骂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她的公公婆婆。
反正在她嘴里,她的不幸,都是因为嫁错了人,都是别人的错!
她还无比怀念过去,怀念她当年在文工团时候的日子,怀念当年的朋友跟战友。
她说,在文工团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只可惜,随着文工团的解散,那段最美好的时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说着说着,她就忽然噗通一下,头趴在了桌面上,一醉不起。
看到这个情况,一直在被迫当倾听者的曹志强一愣,连忙叫了她几下。
当发现怎么叫她也不醒,甚至推她也不醒后,曹志强无语了。
“靠,这不会是个饭托儿吧?在这跟我装醉吃白食?”
又推了推对方,发现对方还是一动不动,跟一滩泥一样,曹志强叹了口气。
好吧,这应该是真的醉过去了,不像是故意的。
这就很无语了。
因为之前说好是她请客,现在她这幅模样,不摆明了让自己掏钱么?
虽然他并不在乎那百八十块的“小钱”,但这事儿却很那啥,有点膈应。
无奈之下,曹志强只好叫来服务员,先付了饭钱,又干脆开了个房间,然后再叫来俩女服务员,俩人一起把烂醉如泥的郝淑雯扶起来,直接带去房间里休息。
至于曹志强,并没留下,只是提前付了一天的房钱,然后就背着吉他走人了。
是的,曹志强就当是遇到女骗子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大损失。
无非就是跟人吃了顿西餐,再花钱给人定了个房间罢了。
就当是陪吃陪聊费了。
毕竟对方不但有个好故事,还长得不丑不是嘛。
也是,如果对方长得丑,别说吃饭听故事了,曹志强之前就不可能跟她费那么多话,还给她弹那么多曲子,唱那首歌。
所以说,长得好看,就是犯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