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说着,他就伸开手臂,若有所思地瞥了江尔蓝一眼。
江尔蓝笑起来,微红的脸颊浮现两个浅浅梨涡,分外柔美,乖巧地贴了过去。
“小蓝蓝,你记住我的话:人不犯我,我不一定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家人又怎样,背地里捅刀子的多了去,我这是小惩大诫。”
他拥着少女娇柔的身子,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馨香,站定在江德兴的墓前。
托韩毅的妥帖安排,江德兴此刻已经入土为安,墓地周边也打扫得十分干净。
墓前摆放了两束长杆白菊,其中一束被江尔蓝抽走了两枝,留出一个小小的空当出来。
江尔蓝给父亲上完香,看着墓碑上“慈父江德兴”五个鲜红的大字,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爸,你放心地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陆子航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江伯父,我会照顾好蓝蓝。”
听他这么说,江尔蓝鼻尖一酸,眼眶里就含了泪,偏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送完江德兴最后一程,两人路过墓前那棵梧桐树,她忽然指了指挂在树上那个麻袋:“要放他们下来了吗?这教训应该也够了吧。”
麻袋里捆了四个人,挤作一团,几乎是人叠人的架势,一点透气的空间也没有。
再加上又是炎炎夏日,他们很快就出了一身汗,才一会儿麻袋里就汗臭烘烘。
“江尔蓝,快放我们出去!”
率先忍不住的是江光赫,他还有伤在身,汗水浸透了绷带,又痒又疼,偏偏双手死死地被捆住,想挠痒都不行。
“江尔蓝,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没宋叔叔养你,以后去街头讨饭吧!”
江乐儿紧随其后,她平素最爱美了,在街上碰见一面玻璃橱窗,也要去照一照,实在不能忍受这股浓重的汗臭味。
江尔蓝微怔,面上闪过一丝哀伤之情。
这一幕,被陆子航尽收眼底,眼眸微眯,脸色微沉,瞬间爆发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萧格,叫一班伐木工人来,把梧桐树的叶子给我全砍掉!”
原本喧闹的麻袋,瞬间静止了片刻,而后迎来了更厉害的挣扎。这炎炎盛夏,在炽热的太阳下炙烤,就好像猪八戒被抬上蒸笼烹煮,只是想一想,额头就不停地冒汗了。
“你他妈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有种就报上名来,信不信我让你滚出华夏国。”
宋哲一辈子没吃过这种亏,再顾不上企业家的风度,破口大骂。
他已经在陆子航手里跌倒了好几次,却仍不长记性。
然而梧桐树下的两人,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江尔蓝只忧心,一旦砍掉叶子,江德兴的墓前就显得光秃秃了。
在陆子航身边待了几日,她已经被剩余的血缘亲情伤透了心,现在挂念的唯有父亲而已。
轻拍她的肩,陆子航早已料想妥当:“明日我会让林场移植一棵树来,不会坏了江伯父的安息之地。”
“萧格,日落之后打电话给八卦杂志,让狗仔队把他们放下来吧。想必,他们一定很乐意拍到这样的新闻。”
陆子航轻笑:“我这也算是对华夏国的八卦事业,做出一点贡献。”
说罢,他就揽了江尔蓝的肩,离开了墓地,走出老远,背后还能听见宋哲的嘶哑咆哮。
“刚去世的江氏集团总裁江德兴知道吧?他的夫人,和基石集团掌门人宋哲,在他的墓前那啥,被狗仔队拍到了!这可是重磅新闻啊,姑娘,来一份报纸吧?”
江尔蓝站在学校门口的报亭,随意翻了翻架子上的书,就被摊主推销了。
摊主手上扬着一份《华夏星娱乐》,这是一份娱乐日报,以强悍的八卦和偷拍能力闻名。
她接过报纸,果然头版头条就是昨日的事,说狗仔队在江德兴的墓前,发现了被挂在树上的宋哲和施玉燕,以及女方的一对儿女。
果然是华夏国排名第一的娱乐报纸,不仅给了每个人清晰的特写照片,就连他们被闷在麻袋里,热得生了痱子这样的细节,也娓娓道来。
“二蓝,我来了。”
不远处,沈江月穿了一袭粉色百褶连衣裙,姗姗而来。
快开学了,她们俩约好一同去学校报名。
江尔蓝连忙放下报纸,迎了上去。
“姑娘,真不来一份?”摊主不死心,扬了扬手里的报纸,还不放弃推销,“这可是多劲爆的奇闻异事啊,二块钱一份,忒便宜了!”
沈江月瞥了一眼标题,不自觉地念出了声:“尸骨未寒的丈夫啊,妻子出轨多年好友到底是为情还是为钱?呵,这标题我喜欢,要一本,不用找了。”
说着,扔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过去,顺手拿走了一份报纸。
天降大财,摊主笑得露出大门牙,乐滋滋地谢她。
“这种八卦消息,多半夸大其词,看它做什么?”
沈江月翻着报纸,指着照片上江乐儿脏兮兮的脸,笑得合不拢嘴:“你看这丫头,平时多得意,现在就有多丢脸。这下,全华夏国的人都认识她了,噢,她就是那个丈夫刚死就出轨的女人的女儿。”
她刚说完,立即意识到江尔蓝也是那贱人的女儿,慌忙掩了口:“二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你妈妈的。”
“你也没说错。”
江尔蓝只淡淡地应了一句。
沈江月收起报纸,但心里的好奇怎么也掩不住:“你说,把他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