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陆子航手底下的保镖们,人数连痞子们的一半都不到,却一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的笑,仿佛不过是在健身房练练身手,不见一点惊惧之意。
不过一个电话,形势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宋哲和施玉燕都是惜命如金的人,赶紧躲到了痞子们的背后,巴不得站得远远的,生怕伤到自己。
就在他们俩快要挤出去的一瞬间,陆子航的保镖们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数十个大汉忽然暴起,冲进了小年轻的队伍里,把他们的队形打得四散。
虽然是以一敌二,甚至敌三,但陆子航的保镖们拳拳入肉,只听得“砰砰”几声,小痞子们就被揍得瘫软在地上,起不来身了。
痞子们虽然手里都握有武器,但保镖们来势汹汹,三下五除二就被踢到远处去了。他们提起拳头落在保镖们身上,却像是弹棉花似的,激不起多大疼痛,保镖们压根就没在意。
不过十分钟,痞子们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倒了一地,唯独还剩小年轻一个站在店铺门口。
他早已腿软了,只能扶着门框站住,一看情势不对劲,转身就要跑走。
萧格健步如飞,踏着倒在门口的一个痞子身上,腾跃而起,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翻身起来,他揪住红毛的衣领,勒的得他不过气来,举起拳头就往脑袋上砸,砸得他鼻血横流。
“你该庆幸,若是我老板来揍你,你至少丢掉半条命。”
打完,收工。
陆子航看了看时间,距离他闭上眼睛,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略有些不满:“不过几个街头痞子,值得萧格打了十五分钟?”
他与萧格时常练习过招,对萧格的能力十分了解,再来二十个街头痞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总裁,其实十分钟就已经结束战斗了,只是……”
陆子航瞥了一眼韩毅,冷声道:“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韩毅脸色一凛,立刻竹筒倒豆子似得全说了:“只是萧格打完才发现,不见了施玉燕和宋哲,找他们耽搁了一阵功夫。”
“找着了吗?”
“没有,他们可能一打起来就溜了。”
萧格声音闷闷的,没有圆满完成任务,哪怕打趴了一群街头痞子,也没有丝毫成就感。
陆子航整了整衣襟,迈开大长腿走出了咖啡厅:“算了,真打残了明天去不了葬礼,江尔蓝肯定又伤心了。”
他刚想给施玉燕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最后的答案,忽然手机屏幕上跳出了“江尔蓝”的名字。
“喂,陆子航吗?”
唇边浮起一丝玩味的笑,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温和:“睡醒就想我了?”
“才不是呢,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不见了呢?”
江尔蓝弱弱地反驳,她睡醒起来就没见了陆子航的身影,心里止不住地发慌,好像一个旱鸭子,正泡在无边无尽的海洋中。
只有陆子航是拯救她的那块浮木。
听见他的声音,心里莫名就安定了许多。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陆子航逗她。
江尔蓝迟疑了片刻,选了坏消息。
“明天,你爸的葬礼上,施玉燕、江乐儿和江光赫都会出现。”
江尔蓝怔了一怔:“这不是好消息吗?”
陆子航嗤之以鼻:“看见这三个扫把星,能是好消息?”
到底是江尔蓝的家人,他虽看不上眼,却也不多加评论,点到即止。
“那……好消息是什么?”
陆子航淡淡一笑:“好消息就是,你赶紧收拾东西,我来接你回家。”
黄昏时分,天边浮动一片金红色的晚霞,映照着茂盛的树林花丛,交织成一幅瑰丽的画面。
陆子航从朦胧的暮色中走来,笑容温暖。
走近了,他一把握住江尔蓝的手:“虽然是夏天,起了夜风也会凉,你可以进屋等我。”
被说中心事,江尔蓝耳根一红,敛了眼眸。
“走吧。”他护着江尔蓝离开江宅,“明日的葬礼,有福伯和韩毅操持,你尽管放心。”
“嗯。”
这个男人,似乎蕴藏了无尽的能力,上天入地,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回到陆子航在城南的别墅,已是暮色四合,夜雾笼罩了大地,抬头就能看见夜空中隐约闪烁的星星。
饭厅里早已准备了一桌丰盛佳肴,看见两人进来,佣人们纷纷告退,临走还记得带上了门。
餐桌上摆放了一个细铁烛台,不同于一般可见的三枝竖直式,这一只烛台呈螺旋状盘旋而上,侧边用细铁丝拧出了缠枝花,造型新奇,细节精致。
陆子航亲自动手,依次点亮了蜡烛,亮橙色的火焰微微跳动,映衬了江尔蓝惊喜的笑容,分外美丽。
他关上灯,饭厅里倏然暗了下来。
窗外是沉沉的黑夜,窗内是温暖的烛光,江尔蓝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暖流,低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傻瓜,从今后你会有新的生活,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我们在小本本上记下来,一个一个讨回去!”
说着,他居然真的拿了一个牛皮壳的小本赠与她。
她接过,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三个名字:程然,唐若曦,宋哲。
“让我们为你的新生,干杯。”
陆子航为她斟满一杯酒,烛光下,酒不醉人人自醉。
浪漫的晚餐进行到尾声,即使是度数不高的青梅酒,江尔蓝也已经喝到微醺,面颊浮现一丝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