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白书琪,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愕地长大了嘴,策划假冒各国警方事件的人居然是眼前这个小妹妹?
白书琪今年不过二十,长得玲珑可爱,一笑起来,唇边还漾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分外甜美。她是白瀚义的亲妹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密切,而且民间还私下流传了白瀚义“护妹狂魔”的称号,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把妹妹推出来挡箭,实在让江尔蓝大跌了眼镜。
陆子航最先反应过来,轻轻地为他鼓掌,壮士断腕,大家都懂这个道理,但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他那样的果决,连最亲的妹妹也能说牺牲,就牺牲。
江尔蓝回过神来,咂了咂嘴:“我现在觉得白书琪摊上这么个哥哥,有点可怜了。”
年少时候,有哥哥这把保护伞,她学会了肆意妄为,把自己的感情和生活搞得一团糟,情商更是低的令人发指。现在哥哥陷于危急,又一声不吭就把她推出去当了挡箭牌,真正实现了物尽其用。
白书琪显然也没想到,顿觉眼前的白瀚义完全就像个陌生人,根本不是那个从小爱护她的亲生哥哥,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语:“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找人去冒充警方了?若不是看了网上的新闻,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此刻的白瀚义已经骑虎难下,大庭广众之下,他已经把话放了出去,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一错到底,从旁劝慰她:“妹妹,你就别再狡辩了,我是白家的一家之主,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你年纪轻,受了别人的蛊惑一时铸下大错,但改过来就好了。”
这句话,信息量极为丰富,不仅告诉了她自己的苦衷,身为白家的重要人物,不能担上这样的名声,而且还给她指了一条路,借口自己年纪小,被其他人利用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书琪微微一怔,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她虽然任性,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家人出卖,苍白了唇色,就连指尖都颤抖了,许久之后才挤出一句话:“我认错,都是我做的,你们带我走吧。”
说罢,她深深地垂下了头,直到被带上警车,也固执地不肯抬眸望一眼远处的哥哥。
警车呼啸,来去如风,很快就从百悦酒店的门口消失了,众位狗仔们也捕捉到了头条新闻,不再死死地纠缠白瀚义。偏偏卷毛是个不怕死的,瞅着白瀚义脸色阴郁还敢上前:“白先生,对于你的妹妹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你有什么想说的?”
回答他的,是白瀚义用力的挥臂推开,他一鼓作气冲到了正准备离开的陆子航身前,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瞪圆了一双猩红的眼,恶狠狠地撂下狠话:“陆子航,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总有让你哭的那一天。”
陆子航弯了弯眼角,笑容和煦如三月的春风拂面:“白先生,我早说过,我更喜欢让别人先哭起来。”
冷哼一声,白瀚义不再纠缠,用肩膀撞开追上来的卷毛,怒气冲冲地上了车,用最快的速度奔回白家。
他是真的后悔了,对手是一条迅猛的恶龙,他不该掉以轻心,在派出的探子说马克藏在陆宅里,就轻易伪装成泰国警方去一探究竟。
不过,他还没有输,他的人已经在陆宅里布下了一颗炸弹,关键时刻就会引爆,让陆子航万劫不复。想到此,他的沉重略微好受了一点,白书琪的牺牲也不算全无用处。
而百悦酒店门口,陆子航不避嫌地拍了拍卷毛的肩膀:“小伙子是个老司机,知道哪辆车会翻车,及时找一辆没毛病的车,才是识时务为俊杰。好好干,我看好你。”tqr1
这话一出,大家就知道卷毛要平步青云了,能得到陆子航的赏识,以后肯定不愁富贵。
他们说话的时候,江尔蓝接到了闺蜜沈江月的电话,说是有私密的话想跟她聊一聊,两人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江月提前打过预防针了,她有私密的事情要跟我说,你就别留在这儿了,晚点我自己回来。”江尔蓝下车前,特意和他交代了。
陆子航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到还有重要的事情,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事无巨细地先汇报行程:“我给马克找了新住处,就在你家老宅前面那条街,来往方便。我还得先去城南的别墅一趟,把事情办完后,我会尽快回去,检查儿子的作业,监督他按时上床睡觉,所以你不用担心,好不容易和江月约会,而且我还不在身边,聊个尽兴。”
江尔蓝失笑,也学他的样儿,反手摸了摸他的头:“乖,我相信你,不需要把行程汇报那么仔细。”
陆子航一扭头,湛黑的眼眸微闭:“哼,偏不!你连我在做什么都不想知道,肯定不爱我了。”
逗得江尔蓝几乎笑倒在他的怀里,在一起的日子越久,她越觉得这个男人的心里住了一个傲娇鬼,那张冰山面具背后,是一颗柔软细致的心。
夜幕渐深,白瀚义没有立刻回本家,反而驱车往城郊的一栋别墅去。
车子驶入宽阔的院子,他刚钻出车门,正厅的大门洞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了龙头拐杖,慢吞吞地走出来。他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尚好,一双眼迸射出寒光,阴晴不定地盯着白瀚义。
他的身后,老伴颤巍巍地走出来给他披上一件外套:“老头子,别生气了,让小义进去说吧。”
白老爷子狠狠地跺了跺拐杖,中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