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白瀚义也感觉出了事情的蹊跷,目光和江尔蓝短暂的相视后,望向了一旁的白书静父母:“你们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接触到白瀚义的目光,白父白母连忙垂头,规规矩矩地双手搭在身侧,白父嗫嚅道:“有个路人打了电话给我们,说是看见江尔蓝带人为难静静,甚至开枪打伤了她。”
白母忽然抬头,愤恨地盯了江尔蓝一眼,补了一句:“医院的地址也是那个路人告诉我们的,连一个路人都看不过去了,可想而知,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恶毒!大侄子,都是白家人,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如果白瀚义不在,江尔蓝丝毫不怀疑,白母肯定早就扑上来把自己撕成了碎片,才能发泄心中的恨意。
但江尔蓝浑不在意,她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躺平了让他们欺负!她心里最记挂的还是那个通知白父白母的路人,提早就知道白书静被送入这家医院,而且挑明了针对江尔蓝,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武佳薇。
经过今天这一役,她恐怕对江尔蓝更加恨之入骨了。
她瞥了瞥白瀚义的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沉黑夜,他不喜欢白书静的父母,但碍于同是白家人,他也不得不为白书静出头。而江尔蓝的背后,有陆子航撑腰,并不能轻易得罪。
江尔蓝把他的为难尽收眼底,眼眸微弯,甚至春风化雨似地笑了笑:“伯父伯母,我有个问题很费解。”
“什么问题?”
“既然是看不过眼的路人,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白父白母一时语塞,但他们仔细想了想,硬是村找出一个借口:“也许是听人叫了你的名字呢?”
“那路人看见我们起争执是在哪条街?我们可以去调取监控录像核实。”
“在……那个路人没说。”
江尔蓝冷笑,眼神甚至掺杂了一丝怜悯:“你们在任何一条街上都查不到我和她有争执的视频,因为这根本就是捏造的谣言!”
白父白母立刻反驳:“路人为什么会诬陷你?”tqr1
“因为在幸福里小区里,举枪伤害你女儿的人,恰恰就是那个通知你们的路人!”
看着江尔蓝笃定的面容,白父白母一时间有点举棋不定,只好看向白瀚义。
白瀚义心念一动:“江小姐,你知道带走我表妹的人是谁吗?”
江尔蓝心中尚有猜忌,多半是武佳薇在背后捣鬼,但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而且又是陆子航的母亲,她稳了稳心神:“我不知道,或许你们可以去调取这一层的监控录像,看一下是谁带走了白书静。”
从一开始,江尔蓝的不卑不亢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与一般女子不同,面对突发事件,她还能镇定自若,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江小姐,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这……”江尔蓝迟疑,她还记挂着在病房里休息的陆子航,连声婉拒,“抱歉,我的亲人还在医院里需要照顾,恐怕没时间和你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白母就叽叽喳喳地闹开了:“看吧,我就说这个女人心里有鬼,若是静静受伤和她没关系,凭什么不敢和我们一起去看监控?”
什么鬼逻辑!
江尔蓝冷笑,并没有被她道德绑架,径直讲:“我没义务去找你的女儿,别想道德绑架,我不吃这一套!”
说着,她就想拨开挡在面前的人,从电梯间下去。然而,白母看她一个小姑娘,便大着胆子欺身上来拦住了她:“如果你不能给我们白家一个交代,今儿别想走!”
白母也有点小聪明,径直把白书静的生死上升到了白家的高度。
被白母缠住无法脱身,江尔蓝仰面,瞪住白瀚义:“白先生,管管你家的人。”
白瀚义摆摆手,喝止了白母,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今日打扰了,多谢江小姐报信,白家的人,我们自己找。这是我的名片,江小姐现在就有我的联系方式了。”
“嗯?”江尔蓝挑眉,有些匪夷所思。
白瀚义收回目光,面色凝重:“走吧,去保安室调取这层楼的监控录像。”
白母面色十分难看,微胖的身形犹如一座小型的铁塔垛在江尔蓝面前,不情不愿地还想再努力一把:“大侄子,你怎么不听婶子的话呢?婶子毕竟比你年长,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静静受伤这事儿肯定跟这个江尔蓝脱不了干系,你可不能放走她啊!”
白瀚义的脸色越发冷凝,似乎蒙上了一层冰霜,似乎绷不住马上就要发火了,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遥遥地对江尔蓝建议:“蓝蓝,既然白家有难,咱们就一起去看看监控,或许能帮上忙。”
白瀚义的身形往旁边一侧,露出了姗姗而来的陆子航,他换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没有系领带,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开,露出一点性感的锁骨,含笑望着她,招了招手。
虽说江尔蓝不怕白父白母,但面对他们的刁难,心里止不住有点烦,陆子航一来,她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迎上去。
陆子航牵住她,眸光下扫,一眼瞅到了她手里的名片,抽出来,三两下撕成了碎片,走进电梯间时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催促:“亲爱的白先生,找人这么重要的事,还不走?”
他虽然单身前来,不知身份,但通身弥漫了矜贵冷淡的气质,白父白母也不敢造次,纷纷躲到了白瀚义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