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航吓了一跳,连忙侧身一躲,然而江尔蓝并不是冲着他来,而是一溜烟奔到了行李箱面前。
看起来高挑纤细的一个人,这会儿力气却奇大,江尔蓝一下子放倒了行李箱,双手奋力地在里面狠狠地翻着,口中念念有词:“药,我要药,给我药……”
陆子航微微一怔,经过司徒文两个疗程的治疗,她的药瘾暂时被压制住了,怎么会突然爆发?
翻过了行李箱,衣柜,将整个房间砸的乱七八糟,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的踪迹,江尔蓝急了,她的眼圈发红,仿佛一头失去意识的野兽,尖利的指甲扎进皮肤里,划出一道有一道红痕,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她的难受。
“蓝蓝,不要——”
陆子航出手如电,把她的双手往后一挽,单手扯过挂在衣架上的领带,迅捷地在她手腕间打了个结,把她牢牢地束缚住。
“陆子航,放开我,难受,我难受……”tqr1
陆子航抱住她,脸颊贴上去,能感觉到她的额头发烫,似乎能煎熟鸡蛋了,柔声安慰:“不要怕,忍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江尔蓝疯狂地摇头,纤细的身体里像是蕴藏了巨大的能量,一直不住地挣扎,眼泪滑下来:“陆子航,我真的好难受……”
忽然间,她瞄准了浴室的方向,甩开陆子航的桎梏,冲了进去,可是双手被捆住,她根本没办法拧开水龙头,一瞥眼瞧见了浴缸。
浴缸里盛了一缸温水,漂浮了无数玫瑰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舟,缓缓流动。江尔蓝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跨进了浴缸,甚至把头也埋了进去。
这也是陆子航准备的惊喜之一,一缸玫瑰花瓣浴,然而,现在却给了他惊吓。
他追进浴室,只看见一头散开的黑色长发漂浮在水面上,鲜红色的玫瑰花瓣粘在发丝上,像是寄生的浮萍,缓缓流动。
“蓝蓝,你别吓我,快起来!”陆子航急了,扶住她的背,让她坐起来透口气,搂住她的腰,想把她抱出浴缸。西伯利亚的天气严寒,尤其是夜晚,温度很低,就算在屋子里有暖气,也很容易感冒。
江尔蓝低声呜咽,两手被绑住没办法动弹,索性张口就咬伤了他的手腕,一股疼痛袭来,等陆子航扯出手腕时,虎口处已经留下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出来!”陆子航也来了血性,再被她咬住也不撒手,硬生生把她抱了出来,放到床上,在厚实的棉被里滚了一圈,擦拭了一遍身体。
江尔蓝不断挣扎,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狠狠地蹬过来,给了他一个窝心脚,正好趁陆子航不备,踹到了他的腹部,疼得他脸色一变,往衣柜里翻出一双崭新的鞋带,哗啦啦又束住了她的腿。
为了以防她逃走,陆子航还细心地捆了两遍,可看着她那张娇俏的小脸,此刻已经被汗水浸透,乌黑的发紧贴着莹润如雪的肌肤,难受得死死咬唇,甚至都沁出血珠来,陆子航又觉得不忍心。
他几乎没有迟疑,扒开江尔蓝的嘴,把自己的手臂放了进去。
“如果实在难受,实在难以忍住,就咬住我吧,或许能让你好受一点。”陆子航眼眸一暗,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心里似乎也畅快一点。
在江尔蓝受苦受难的时候,让他眼睁睁看着?
陆子航摇头,舌尖泛出浓重的苦涩,他做不到。
宁愿像现在这样,他和江尔蓝一起痛苦。
不知咬了多久,似乎挣扎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江尔蓝终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子航眼疾手快,用完好的那只手接住她,稳稳地平放在床上,扒开嘴,解放了自己的手臂,仔细一瞧,几乎能看见骨头了,足可见江尔蓝有多难受,咬的有多深。
随身的行李里有个小小的医疗箱,这是韩毅为他准备的,每次出行都会带上。陆子航拿出来,在伤口上倒了一些酒精,咬牙忍住疼,清洗之后又用绷带稍微包扎了一下。
他只有一只手能动,行动不方便,只能囫囵吞枣地意思一下。
回到床边,陆子航拧了湿帕子,替江尔蓝擦拭过身体,又给她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衣,盖上柜子里拿出来的新棉被。最后一步,只是扒开她的唇间,把咬伤他残留的血吸出来。
起初是用力的允吸,而后演变成温柔地辗转,他的手肘撑在江尔蓝的身边,指尖拂过她那微闪的睫毛,轻声问:“蓝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回应他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和江尔蓝微皱的眉头,似乎在睡梦中她也过的很不安稳。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陆子航走到阳台,拉拢窗帘遮住,拨通了c市的电话。
司徒文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深夜时分,他zru了深度睡眠,可手机却忽然响了,一声紧似一声。
他闭着眼睛,探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片刻,寻到手机,摁下了通话键:“喂,谁啊?”
“我,陆子航。我想问你,如果蓝蓝的药瘾现在又爆发了,会怎么样?”
沉重的男低音,像是闷闷的鼓点,敲击在他的心上,司徒文倏然睁开眼,顿时清醒了不少,微微抿唇:“学姐的药瘾犯了?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出门工作了吗?”
司徒文连忙追问,却听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有点无奈:“我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你先说,她如果再度爆发药瘾,会怎样?”
司徒文深吸一口气:“药瘾,就好像一颗种子,经过之前的治疗,它已经被埋进了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