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熟悉,只因两个小时前,两人才听过这个人说话。
江尔蓝回眸,扬起一抹浅笑,脸色还泛着一丝酡红,身形不稳地冲她打招呼:“哟,正巧,又遇见白小姐了。你和子航可真有缘,他想来这家大名鼎鼎的by见识一下,你也来了。”
听了她的话,白诗琪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一点,心中腹诽,原来不是陆子航放了她的鸽子,而是江尔蓝太缠人,让他不得脱身来相会。
说话间,一碗小馄饨出锅了,氤氲了一圈淡淡的白雾,鼻尖一嗅,鲜香味美,被料峭夜风吹得发寒的身体,似乎也暖和了一些。
江尔蓝拣了一个干净的座位,拉着陆子航坐过去,自顾自吃起来,还不忘抬头对白诗琪来一发安利:“小馄饨味道很棒,白小姐也来一碗?”
“不用了,街边小摊的东西,不干净。”
白诗琪鄙夷地瞄了她一眼,轻扭腰肢,如轻风中招摇的柳枝般摇曳生姿,慢悠悠地走到陆子航身边,笑意盈盈地拉起他的手,摊开了手掌:“陆先生,让我给你看一眼手相?”
江尔蓝搁下汤勺,腾出手来拽住了陆子航的肩,一口回绝:“我的男人不用看手相,你还是把本领用在自家男人身上吧。”
她的身体紧绷,透出一股戒备之意。
白诗琪扬了扬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江尔蓝,你真小气。”
言毕,她却并没有放开陆子航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私人名片,放在他的掌心,撤退时还不忘用指尖在他的掌心轻柔地画了一个圈,暗暗咬唇,挑逗的意味浓重。
“白诗琪,你属狐狸精的嘛?一股骚味!”
不理江尔蓝的谩骂,白诗琪挑眸,明送秋波:“陆先生,哪天还想看手相,打给我。”
说罢,她就朗声笑着,飘然而去,想着江尔蓝憋屈的模样,心里一阵畅快。tqr1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巷口,江尔蓝瞬间就变了脸色,唇角含笑,面色平静,与方才生气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大少,你的魅力可不小啊,当着我的面儿,她都忍不住撩拨了。”
陆子航面露苦色,连连告饶:“老天爷快饶了我吧,她身上那股香水味太浓了,搅得我连吃宵夜的胃口都没了。”
江尔蓝失笑,陆大少好像对香味特别敏感,这些年来送过她不少东西,可甚少出现香水这种东西。
她拾起桌上的那张名片,雪白的底色,边缘镶了一圈银边,当中用黑白两色勾勒出白诗琪的头部轮廓,潇洒地写了“白诗琪”三个清晰的小字,底下是一行电话号码,看起来简洁又高雅。
“什么味儿啊?快把这东西丢掉!”陆子航蹙眉,大手捂住口鼻,眼里写满了嫌弃。
江尔蓝细细一嗅,小小的一张名片,香气四溢。做工这般精致,看来除非是重要的人,否则不会得到这张名片。
“别看了,扔掉它!你赶紧吃完,咱们回家睡觉了。”陆子航打了个哈欠,从她手里夺走了名片,随意一飞,扔到了小摊的角落里。
被他一提醒,江尔蓝也觉得疲倦不堪,三两口吃完了剩余的几个小馄炖,两人驱车回家。
治疗暂时告一段落,没了司徒文的打搅,江尔蓝安然睡了个饱,直到天边泛起一圈明艳的晚霞,她才慢吞吞地醒来。
吃饱喝足,精神饱满地来到桐花茶社,笑容满面地把客人统统赶走了。
陆子航坐在柜台后,冷眼看她,笑道:“你若是再多赶几次客人,我这家茶社也快开不下去了,底裤都要赔掉。”
江尔蓝扬了扬下颔,一脸骄傲:“没事,你真吃不上饭了,就安安静静当个小黑脸,我包养你。”
时针一点一滴地走着,慢慢走过了三点,然而桐花茶社一片寂静,却没有出现沈江月的身影。
“她说好今天这个时候会再来桐花茶社的……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江尔蓝咬唇,来回徘徊,心里七上八下地止不住胡乱猜测。
“也许是她有事耽搁了,你别胡乱吓自己。”
然而,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针一点点逼近四点,陆子航的安慰越发显得苍白无力。
江尔蓝拿起手机,拨了沈江月的电话号码,指尖抚过通话键,恍然想起上回临别时她曾经说过,她的手机处在陆浩年的监控下,千万不能给她打电话,只得作罢,又把一个个数字删掉。
一直等到天亮,也不见沈江月的踪影,更没有任何消息。
江尔蓝坐立不安,也不管时间尚早,只得拨了电话给沈江城,把情况说了,拜托他去医院看一看情况:“江城哥,我和陆浩年有过节,去看江月反而担心把他激怒了。你是江月的哥哥,去看她,名正言顺。”
“嗯,我马上就去。最近家里因为这件事炸开锅了,我也得劝一劝她,不然爸妈真的会和她断绝关系了。”
闻言,江尔蓝心里一惊,她不能把好友的复仇计划和盘托出,只能婉转提醒:“江城哥,拜托你从中周旋一下,再给江月一点时间,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江月是我妹妹,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放弃她。哪怕,她真的要和那个陆浩年一条道走到黑,我也会等她撞了南墙再回头,带她回家。”
沈江城的声音沉稳,似一股暖流滑过心间,令江尔蓝感动不已。
“那个……蓝蓝,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那天晚上?江尔蓝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那天得知沈江月流产的消息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