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背景,依稀可以辨认是在飞机的驾驶舱内,飞行员拉长了一张脸,苦兮兮地充当背景板。
而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江尔蓝那张漂亮的脸蛋,而是她指向飞行员太阳穴的那把枪。
黑漆漆的枪口,令人不寒而栗。
“陆子航,你太不厚道了,居然趁机把我灌醉,想打发我回c市?”江尔蓝站在床上,比陆子航还高出半个头,两手叉腰,怒目而视,“哼,老娘告诉你,没门儿!”
她今晚喝了不少香槟酒,脸颊显出一片酡红,说话也有点大舌头,沾沾自喜地笑道:“有小叔在,你藏在哪里都能找出来,嘻嘻,录个别人的声音就能敲开你的门啦。”
难道敲门时,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模糊,原来是录音!
陆子航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微仰了脸看她,眼尾微挑,冷面含笑。
“陆子航,陆大少,你一个人在意大利,孤掌难鸣呀!有道是,上阵父子兵,咱们救人也要夫妻档,对不对?你就让我留下帮你吧,我枪法很棒的,也挺能打架的!”江尔蓝颤动着水蒙蒙的眼,微微咬住下唇,柔软的声线似乎还带了一丝哭音。
若是其他男人,早就心软了,但陆子航却挑了挑眉,淡淡地应了一声:“哦,条件好像不够呀,留下你还有什么好处?”
“哼,狗屁陆大少,最讨厌你了!”江尔蓝收起委屈的样儿,瞬间变成了满身是刺的小刺猬。
“我这么讨厌,那就请吧。陆家的飞机不介意再送你一次。”陆子航狠狠心,还是打算把她送走。
“别呀!”江尔蓝娇声娇气地嚷道,攀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挂上了他的身,阻止他去开门。
她牙一咬,心一横,祭出了杀手锏,双腿缠在男人的腰间,快速剥开了身上酒红色的制服,露出缀了蕾丝边的黑白女仆装。
面容贴近,凑了上去,用自己清新的馨香包围了他。
陆子航到底是个男人,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怎能经得起如此撩拨?
即使从她的眼里,看见了明晃晃的撩拨,陆子航也控制不住那双手,把她轻轻扔上了床。
一夜狂风骤雨。
江尔蓝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沉沉的黑,她嘟囔了一句“还没天亮呐”,翻了个身,又安然睡去。
闻言,陆子航放下手里的笔记本,刷地一下子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喷薄而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一片亮堂。
江尔蓝只觉眼前一阵光亮,拽住被子的一角狠狠往上拉,把头像鸵鸟似地整个儿埋了进去。
这一动,身子感觉要散架了似的,全身都泛起一阵酸疼。
“陆子航!你昨晚上对我做什么了?”江尔蓝忽然尖叫了一声,惊恐地露出两只眼睛。
陆子航坐在椅子里,两条笔直的长腿交叠,脚尖轻晃,脸上一种吃饱喝足后的满意笑容,轻启薄唇:“昨晚不知道是谁那么主动……”
“嗷——”
江尔蓝一巴掌拍在额头,仰天长叹,她只记得昨夜似乎喝了不少酒,然后敲开了陆子航留宿的房间……
她双手捂脸,面颊发烫,一直延伸到了耳根子,昨夜的情景回忆起来,似乎历历在目,好羞耻呀!
瞧她那副要把自己埋进去的样儿,陆子航的眉眼微弯,呈现一个愉悦的弧度,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衣服递过去:“咱们赶早儿吃个午饭,下午还有正事要做。”
一听有正事,江尔蓝立刻振作起来,忍着四肢的酸疼,换上了衣服。
这是一套藕色的套裙,不规则的下摆,简洁干练的风格,充满了设计感,再戴上陆子航准备的细边眼镜,江尔蓝往落地镜里仔细端详了一番,颇有点白领丽人的感觉。
“咱们下午去干嘛?”挽着他的胳膊,走向酒店餐厅时,江尔蓝还是没忍住发问了。
“探一探德林杰疗养院。”
“噢,我知道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这一顿,江尔蓝对所有饮料都敬谢不敏,就怕陆子航又故技重施,把她迷晕或者灌醉了,打包送回c市。
仿佛猜到了她的内心所想,陆子航点了海鲜披萨,又让她自己动手,鲜榨了一杯水果汁。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留下,就不会反悔,不用那么防着我。”陆子航唇角的轻笑一直不曾消散。
“我这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江尔蓝奋力与榨汁机作斗争,坚决不让他施以援手。
一顿饭吃下来,江尔蓝反而疲累不已。
陆子航不知从哪里搞到一辆老爷车,载了她穿过大街小巷,行驶到了目的地,德林杰疗养院。
江尔蓝整了整套裙,在胸口别了一枚缀了碎钻的胸针,梳理了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半丸子头,踩着七厘米高的淡粉色细高跟鞋,悠然走下车。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藏在墨镜后,江尔蓝驻足在疗养院门口,向里张望了几眼。
很快,门口的大个子保安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上前询问。
江尔蓝扬起一抹笑,用英文讲,她刚从泰国搬来意大利,家里有个精神病人,刚好路过这儿,想看一看这里的环境,打算送过来疗养。
保安虽然英文不够好,但基本的意思还是听懂了,这是有生意上门了,便把她引到了疗养院里面去。
走进疗养院没几步,一栋蓝白色的三层小楼就映入了眼帘,门上都挂着铭牌,江尔蓝扫了一圈,发现除了意大利文之外,还特意加了英文标注,想来这家疗养院的外国人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