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进面包车,江尔蓝还没坐稳,就有一双手探过来,执了一块黑布蒙住她的眼睛。
她还没反应过来,卓淑珍的手就粗暴地伸了过来,三两下从外套里翻出了她的手机,纳入了自己手里。
江尔蓝挣扎了两下,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捆了起来,卓淑珍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哼,我劝你省着点力气,今天不乖乖澄清,是没用的!”
“卓淑珍,你这是绑架!轻则十年徒刑,重则无期,你可想好了!”江尔蓝陷入一片漆黑中,咬牙斥道。
“你不用威胁我,没人会知道你在哪里,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把她的嘴堵上,听着心烦!”卓淑珍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拿了一卷胶布,把她的嘴封了起来。
江尔蓝左右扭动,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微弱声音。
她定了定心神,眼睛被蒙住,看不见身在何处,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周边的动静,心里默数第三千六百八十秒时,面包车急速拐了个大弯,忽然停了下来。
有个男人逮住她被绑在身后的两只手,把她推下了车。
男人的动作太大,江尔蓝一下子没站稳,摔在地上,鼻尖沾上了一些泥土,隐约还能闻到风里挟裹了一丝微咸的味道。
江尔蓝脑子里急速思考,在一个小时车程左右,c市靠海的地方,就只有陇安山附近。
她没想到,只是模仿香港刑侦剧里的一个小小推测,后面却能发挥大作用。
那男人提着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就把她拎了起来,推搡着进了一间屋子,站定之后,给她松了绑。
江尔蓝迫不及待地解下眼睛上覆盖的黑布,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屋子不大,一面四四方方的小窗子被厚实窗帘全遮了,一点光线也不曾泄进来,只那角落的天花板上,悬挂了一盏白炽灯,散发出惨白的光,愈发照得这间屋子可怖。
卓淑珍就站在白炽灯旁,光线从她的脸上划开,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暴露在光亮下,冷冷地勾起唇角一笑,让人背后发寒。
“江尔蓝,咱们开门见山,我要你拍个澄清视频。说明节目组并没有刻意针对你,是你为了出名,收买了节目的临时工,调整了游戏环节的设置。”
卓淑珍双手抱胸,她的身后站了两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仿若两座山堵在出口,随时会对她动手的样子。
“差点忘记了,淋浴惩罚也是你和主持人自动商量定下来的,并非主持人强行把你锁进淋浴间的,对吧?”卓淑珍摊了摊手,目光里含了一丝不屑。
江尔蓝站住不动,默然抿唇,固执地盯住她。
屋子的角落里,摆了两张椅子,其中一个大汉,给卓淑珍搬了一张过来,细心地替她擦拭干净椅面。tqr1
卓淑珍女王一般姿态优雅地坐下,掸了掸手指甲,慢条斯理地讲:“给江小姐也搬一张凳子吧,看来她想耗下去,只是不知道家里那个小家伙,会不会有事……”
江尔蓝微微皱眉,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答应拍摄这劳什子的澄清视频,今儿就走不了,不仅如此,或许还会牵连家里那个小家伙。
“好,我拍!“江尔蓝的声音虽轻,却仿佛带了千钧重的力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卓淑珍不禁笑起来,就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江小姐,对自家侄儿可真是好!”
随着她一挥手,就有人支起了三角架,把dv镜头对准了江尔蓝。
江尔蓝仿佛有些燥热,手指在脖颈间挠了挠,趁卓淑珍不注意,尖利的指甲在脖子上划了几条血痕,疼得她闭紧了眼眸,脸颊微抽。
“江小姐,说吧。”
卓淑珍一一审视过,布置好dv的角度,笑容满面地说了开始。
江尔蓝面色平静,声音轻且沉,娓娓道来:“对不起大家,视频事件,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导自演的!”
她顿了顿,胸脯微微起伏,深吸了两口气,情绪有些激动:“游戏环节,是我花钱买通了该节目的一名临时工,请他调整了机器的设置,所以游戏难度和穆一伦的差异甚大。”
江尔蓝的眸子里,闪动了一点泪光,映出拍摄机器那闪烁的红点,眉间出现一点决绝:“至于淋浴惩罚,也是节目开始之前,我和主持人一起商量好的,并不是她故意为难我。”
“总之,很对不起大家,我放出了视频,伪造自己是受害者,想通过诬陷《大家冲冲冲》这个节目,红一把!”
说着,江尔蓝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讲:“江尔蓝在此,对受到蒙骗的大家,郑重道歉。也对无辜被牵连的《大家冲冲冲》节目道歉。希望大家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视频的最后,定格在江尔蓝那张流泪的脸上,娥眉淡扫,美目微盼,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卓淑珍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阴寒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清脆地拍了拍掌:“江尔蓝,有了这个视频,你就可以滚出娱乐圈了!”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决断,借着这一次的危机公关,把江尔蓝当做挡箭牌推上风口浪尖,安然渡过这次风暴的同时,还能拔除异己!
江尔蓝颓然地退后了两步,身子仿佛支撑不住,顺着肮脏的墙壁往下滑,眉目失神地蹲坐在了地上。手臂却绕到背后,偷偷地拔下一根头发,扔在了墙角。
“你们把江小姐安然送回去。”卓淑珍一声令下,江尔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