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连几日为自己女儿的事情操心,吕翠娘和黎正明都没能睡个好觉,好不容易卿儿答应嫁给丁家大少爷了,两人才放心地睡个好觉,睡觉前特意吩咐不许下人到房中打扰,日头不上三竿不想起床。
人毕竟老了,多睡一下也睡不着,吕翠娘醒来无事可做,干脆想想到集市上给卿儿买点做嫁衣的彩色线,她要亲自为自己的女儿做一件嫁衣,以她之前做丫鬟的手艺,这点事情不在话下。
吕翠娘刚刚收拾好自己出了屋门,迎面就被杏儿撞上了。
“你怎么搞的,大清早就跌跌撞撞的,遇到什么急事要办啊?”杏儿是专门跟着卿儿的贴身丫鬟,她有事一定都是关于小姐的事情,所以,吕翠娘不得不放在心上。
“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杏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小姐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吕翠娘希望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卿儿昨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嘛。
“你先回小姐屋子里再仔细找找,我叫醒老爷马上过去,千万不要声张,等老爷到了再说。”吕翠娘经过这阵子的折腾,知道了老爷的风格:千万不能声张。
吕翠娘和老爷赶到小姐屋里的时候,杏儿已经前前后后搜了三遍,就是没有任何小姐的影子,她腿发软已经站不起来了,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小姐怎么样了,这是关系杏儿命运的问题:轻则被责罚赶出去,重则蹲监狱。
“别哭了,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姐什么时候不见了,昨晚你都去哪里了?”老爷本来想痛骂一顿下人的,但是看着杏儿在那哭泣,自己就忍着自己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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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就把自己的所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爷和夫人。杏儿像往常一样伺候小姐睡觉,等到小姐睡下了,自己才回到下人的房间睡觉。早上醒来,自己给小姐端来了洗脸水,在屋外叫小姐很多遍,发现没有反应,这才推门进去一看,小姐不在床上,所以,自己就慌张地往老爷那边赶。后来的事情就到了撞见夫人的那一场了。
“快,快点把迪福叫来,越快越好。”老爷发出了自己的命令,他整个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这一劫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了。
“迪福,是谁啊?”杏儿马上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了自己保命,顶撞老爷也在所不惜,当下人的她,真不知道迪福是谁。
“我说错了,没你的事了,你先离开,去把王婆找来见我。”黎正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嘴了,这个家里只有王婆才知道迪福是谁,连吕翠娘也不知道迪福的事情。
“迪福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难道这个家里还有我不能知道的很多事情?”吕翠娘根据刚才的判断,她感觉老爷有事情瞒着她,比如那个迪福就是她所不知道的人。
“妇道人家,休要管这么多事,管好你的女儿才是大事,看看都成什么样子的人了,现在连人影都不见,我看怎么向丁家大少爷交代。”黎正明此时是因为没有办法解决现在的事情,所以,对自己的夫人也开始发火了,迁怒她平日里教女不严。
老爷的生气和责备,让吕翠娘的担心中又夹杂着更多的伤心,这个家她也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和爱:女儿的哪一样事情不是自己亲手操办的;老爷只是会拿银子讨女儿的欢心。
王婆进来的时候,吕翠娘自觉地退了出去,老爷的意思不用说,她也懂的。可是,因为刚才的责备和不满,这一次,吕翠娘决定在屋外偷听屋里的动静。
“老爷,有急事要找我,您尽管吩咐,我都听着呢!”王婆在老爷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标准的奴才样子,这样让吕翠娘感到很解气。
简单地向王婆说了一下,王婆就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这个王婆可真不简单,难怪老爷不当着自己的面说事情。”吕翠娘心里这样想。
“老爷,您的意思是让迪福带人私下搜查小姐的下落;不过,关键是丁家那边该怎么办?”王婆明白了老爷的意思。
“丁家那边我会如实相告,如果迪福有空的话,也让他留心丁家的动静。”老爷说完,王婆就退下去了,吕翠娘闪到门一边回避。
“进来,你要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原来老爷都知道自己的小聪明了,吕翠娘尴尬地进去了。
迪福是王婆的儿子,王婆是老爷前夫人家乡的亲戚;后来,因为遭人陷害,家道中落,前夫人收留了她和她唯一的儿子:迪福。迪福不听母亲管教,误入了歧途,加入了一些社会上的帮派,所以,王婆自然和他断了,赶他出了黎家的大门。这样也是为了保护黎家的声誉。今天遇到这种事情,老爷想到只有迪福能出面帮忙寻找小姐的下落。迪福虽然走上了歧途,但是还算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对母亲王婆的话也是有所畏惧的。
“这件事情家里没有几人知道,现在你是第三人,该怎么做你应该都懂,以后不该管的事情少管,管好你的宝贝女儿才是关键。”黎正明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姐的屋子,留下吕翠娘一个人呆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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