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大摇大摆地住在她闺房就完事了,谁敢说个不行……
崔文璟面无表情:“时间紧迫,不大操大办,简易行个小型婚礼如何?老夫之前那一跪是豁出老脸在帮你抬轿子,别真搞得跟征服者进来公然睡我女儿一样,就算这黑心棉自己心里再想也不行。”
说白了刚才崔文璟扯那么多宫闱破事,就是在帮女儿宫斗呢,意思是别人那些你还是遮掩遮掩别放在台面吧,能放在台面的也就我女儿了……虽然明知道其实自欺欺人没啥用,老父亲也只能做到这了。
赵长河转头看崔元央,崔元央脸蛋红彤彤的偏过了脑袋,低声道:“你现在不要,将来万一变成另一个人,你可别后悔。”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要。”
…………
所谓简易婚礼,确实简易。
和传统世家大族繁琐无比的礼仪相比,几乎砍掉了九成九的项目,比现代找个司仪在台上扯淡唱歌都简单。连大舅子崔元雍都还在出使京中的路上没参加呢,崔家的其他人更是只来了一些族老,二爷崔文玮现在在牢里关着,据说每天都要挨鞭子。
也就是崔文璟夫妇高坐堂中,找个司仪唱喏,让新人对拜一二也就完事了,开席一共就八九桌,都不如乡下流水席……
但简易之中却暗含极为精心的筹备,从中可见这一天多的时间崔文璟在外号称镇守实则到底在忙啥——新郎新娘都有着极其合身的婚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做的,这也罢了,最离谱的男方长辈座上坐了一位捋着胡子一脸慈祥的孙教习。
赵长河看着孙教习,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这个世上,如果非要拉扯一个谁算赵长河的长辈,那妥妥的真只有孙教习。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崔家这种世家会绞尽脑汁去拉扯这些,并且很方便,血神教之前支援璞阳,仗打完了没回去呢……
于是这是一个有双方长辈同时在场的、绝对正规合法的婚礼,就算这时候夏迟迟十二道金牌来喊“等一下”,也来不及了……
“一拜天地~”
司仪唱喏之中,红烛摇曳,赵长河拉着盖着红盖头的崔元央,怀着一肚子怪怪的情绪,跪拜天地。
瞎子抄着手臂站在面前。
赵长河:“?”
瞎子笑眯眯:“我不装了,你就说我算不算天地吧。”
“你特么……”
“有本事闹婚礼不跪啊。”瞎子笑眯眯:“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叩拜,只留给了瞎子一句狠话:“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要你跪回来,叫你怎么跪就怎么跪!”
“二拜高堂~”
看着崔文璟那一脸严肃和蔼实则很想笑的脸,赵长河第二口老槽憋着都不知道怎么吐。
前天你当众跪我那会儿,是不是就已经算好了这一刻的回本?
“夫妻交拜~”
看着面前盖着红盖头的崔元央,赵长河几乎可以看见盖头之下那比苹果都要红的脸蛋,以及那柔情似水的眼眸。
不管是对瞎子还是对老崔的老槽,在这一刻彻底忘到了九霄云外。
无论家族什么纷扰,天下什么形势,自己在这件事上掺杂了很多很多,但眼前这个姑娘的情感却始终是最纯粹的,外在的东西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她纯净的眼眸里,只有那一年拉着她的手,穿梭在凶险江湖的男人。